随着时局动荡混乱,庙里来上香人越来越少,供奉香烛也越来越少。小和尚为保持香火不断,只得减少摆放香烛,到最后,每个晚上不得不只供奉支香烛。
直到有个晚上,小和尚从箱子里取出最后支香烛,长长地叹口气。他明天要和方丈说,庙里烛火要添,但庙里还会有钱买香烛吗?小和尚边忧虑,边点燃最后香烛,恭敬地放在伽蓝神像右边。
然后,他和平常样,慢慢注视着火焰跳动模样,什也不想,把脑袋放空,真正地发呆。
“喂!小和尚!”这个声音是从上面传来,小和尚反应迟钝地抬起头。他头顶上,是个半透明人,漂在空中。小和尚眨眨眼,发现这个透明人,是个女人。她眯起双媚而细长眼睛,低垂着眼帘,从高空俯视着他。“小和尚,人生究竟有多长?”她声音虚无缥缈,就像环绕在她身旁那些烛烟般。
“人生,或许就在几十年
。有些需要干燥环境,有些要避开光照,有些要隔绝空气。这根香烛燃烧会产生温度、光线和灰尘,当然不能和其他古物同处室。”
医生不敢置信:“你是说,这蜡烛是古董?还以为是照明呢!”这根蜡烛通体红色,只要尺多长,和平常蜡烛没什两样。细看,底部还缺块。
老板点点头道:“这根蜡烛是深海人鱼膏脂所制,能燃烧千年以上。现在,它已经燃烧七百多年。”
医生嘴张成“O”型,心想骗小孩都不会信吧?老板看他眼,微微笑道:“想知道这根香烛故事吗?”
“说吧,想知道。”医生抱着听故事心理,反正他今天也不当班,听听无妨。
看着香烛燃烧而产生烛烟缓缓上升,老板幽幽地说道:“这要从七百多年前天说起……”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这个故事里,没有山,却有座庙,庙里也不止个小和尚。当时战祸连绵,饥荒遍野,很多人都被饿死。庙里有几个小和尚,都是家里穷,实在养不活,才送到庙里梯度,求佛祖慈悲,勉强活着。
故事主角是个小和尚,小和尚叫什名字,他自己都不记得,连寺庙方丈,都管他叫小和尚。他职责,就是看守伽罗神殿香火。不管什时候,务必要保持大殿之上香火不断,香烛不灭。
白天有很多善男信女来烧香,他就躲在香案底下睡觉,晚上起来整夜守着大殿,添加香火,更换香烛。
从来没人陪他说话,他也向沉默寡言,甚至念经时都很少发出声音,所以被方丈认定是与佛无缘之人,被发配晚上来看守大殿。小和尚世界里,就只有那熏鼻香火味,和个个跳动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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