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事黄蕙生辰,他想,最起码能带她去趟天然居,再吃次故乡饭菜。
在洪昇陷入自责之际,只听那人忽道:“先生可会写戏文?”
“自然是会。”洪昇怔之后急忙回答,他多年前在洪家闲暇时,经常写些戏文让家族里养戏班子演绎,没少被他爹责骂说他不务正业。可是,对方问这个做什?
“帮你介绍个人吧,写几部
他珍惜万分摩挲,从她内心深处渐渐涌上来,种几乎能撕扯她灵魂情绪,究竟是怎回事呢?
“欢迎光临哑舍,这位客官,是要卖东西吗?”个清越声音响起,从玉质屏风后转出个很年轻男子。白肤淡唇,相貌俊秀,却穿着袭秦汉时古服,那宽袖紧身绕襟深衣勾勒出他细挺腰身,黑色直裾优雅地垂在脚边,周身散发着股清贵之气。洪昇眼利,发现在那人走动之间,隐约能看到那人衣袖之中,竟绣着只栩栩如生赤色红龙。
洪昇眼皮跳,除皇族子弟,谁能在衣服上绣着龙?瞬间他对介绍自己来这家古董店朋友产生怀疑,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那人像是知道他想法,反而举起袖子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眼,笑笑道:“这是戏服。”
洪昇愣,这才发现眼前这名男子并没有剃头,而是蓄着头长发。
满人入关以来,颁布留发不留头严令,出家人不在此列,可是其他人必须遵从。优伶戏子可以穿前朝服饰,有些戏子甚至可以蓄发演戏,这些都是可以钻空子,上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严令禁止。优伶属于下九流职业,但洪昇却并没有任何看不起对方意思。虽然他并不认为这家店能是名戏子开得起,但他还是恭敬地把手中奚墨递过去:“小生想卖这块墨。”
那人并没有把奚墨接过去,而只是瞄眼,便勾唇笑道:“廷圭墨吗?君然能留存到现在,当真难得。劝你最好把它留在身边吧。”
洪昇心下威震,此人只是看眼就能道出奚墨来历,可见当真眼力十足。可是,他舔舔干涩唇,苦笑道:“实不相瞒,小生也不想卖,可是生活所迫,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人看看他右手指间因为常年握笔而留下茧子,微沉吟道:“就算你卖它,能挺过多久?年?两年?”
洪昇知道这也不过是救急之举,就算廷圭墨再价值千金,但呆在京城这个吃穿用度都极其费钱地方,他早晚还是要回到现在这个境地。可是……他想起强颜欢笑日渐消瘦黄蕙,苦笑连连,并不多言。他作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连妻子都不能照顾好,还连累她受苦,这样事情,就算想想都觉得愧疚,更无法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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