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汝有没有在听?”吕雉拍着身前案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盘膝坐在她对面,拿着漆盂口口喝着酒刘盈。
刘如意死后,吕雉快意无比,把这些年所有愤恨和不甘全部撒到戚姬身上,命人把她四肢剁掉挖出她眼睛,用铜注入她耳朵,割去她舌头做成人彘。并且这还感到不解气,命令刘盈前去观看,没想到这看,却让自己这个不争气儿子大惊之下大病场,年多后才逐渐恢复。之后却又成日酗酒,用就是那个当初放毒药,诱杀好奇刘如意漆盂。吕雉看得实在是既碍眼又心寒,但她却又不能自掉身份去和儿子抢夺个漆盂。她虽然是大汉朝最尊贵女人,穿着最华美袍服,戴着最精美金钗,画着最精致容妆,但本质上,她还是那个沛县农妇。
所以她格外注意自己言行,但更多时候,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本性。
也许该让小黄门找个机会把这个漆盂扔掉。
吕雉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她甚为不满,但她已经顾不得。多年经历让她感悟,女人只有拥有权力,才是最安全。至少权力不会像男人样,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某天早上醒来,就完全把她弃之如敝履。
岁刘恒懂事,也许当年他父皇最吃他撒娇这套吧。
小黄门送礼餐点,刘盈率先举箸将每道菜都尝口。这并不是他讲究,而是怕送进来餐点有问题。就算是旁人试毒他也不相信,宁肯自己来。
刘如意看在眼中,更是心中感激。
刘盈吃过几口之后,察觉没有什异样,便点头示意刘如意可以吃。
刘如意指着旁道:“皇兄,这床头漆盂,为什里面总是有着半碗水啊?”
她并不后悔对戚氏母子下那狠手,但她却后悔让自己这个心软儿子看到那时惨状。
吕雉深呼吸几下,平静心绪,坐直身体,用命令语气淡淡道:“皇儿,汝将弱冠,当择女为后。”
刘盈并没有回答,他脸上甚至连点波动都没有,继续拿着旁边酒壶往漆盂内倒酒。
吕雉也没指望他有什反应,继续
刘盈视线顺着刘如意手指,落在床头放着震仰盂上。他怔忪好久,才淡淡地岔开话题,并未回答。
刘如意吐吐舌头,不以为意。
翌日,刘盈起身时候,看到身旁刘如意睡得正香,便不忍叫醒他,悄然起身独自去练箭。回来之时,却见殿门前随侍小黄门个都无。
心中升起股莫名寒意,刘盈大呼着刘如意名字,疾步走入殿中,却首先看到滚落在地震仰盂。
盂内空空如也,水早就已经流干,而昨天还在他身旁撒娇刘如意,已经七窍流血地躺在床上,无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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