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定远扫眼那个他从家里带出来铜匣,却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喜爱之情。铜匣琉璃盖已经破碎,里面白玉如意也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不是滚到哪里去,还是他们不在时候被闯空门人偷走。他隐约记得是他病得严重时,铜匣被他摔在地上,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如意,再给念念布告吧。”
如意点点头,把那个铜匣偷偷地放在个不起眼角落
散发着柔和白光。
“李善长以胡党获罪,谓其元勋国戚,知逆谋不举,狐疑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连其妻女弟侄家口七十余人律处死。皇帝手诏条列其罪,传着狱辞,为《昭示*党三录》布告天下……”
清脆女声回荡在破屋之中,个梳着羊角辫十岁女童,正歪着头字顿地念着手中布告。在她旁边床上,个憔悴男童正盖着破旧被子,靠着墙上坐着,千涸唇抿成条直线。
李定远在短短几天内就已经瘦脱形,圆润脸颊干瘪下去,下巴也变得尖,完完全全变个模样,就算是家人恐怕也下子认不出来这是国公爷最宠爱十三少爷。
他爷爷据说当日便被皇上赐白帛自缢,他家人们被从江西九江抓捕过来,在三日前已经被斩首示众,他强撑着去看全过程,看着那些舒适家人个个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七十余人?何止七十余人?和他们家有牵连瓜葛众位大臣和侯爵也都被株连,据说皇上借题发挥,共被杀功臣及其家属搭三万余人。应天府就像被笼罩在层血色阴霾之中,整个京城都弥散着股令人喘不过气血腥味,许久都不曾散去。
“节儿,你是不是又饿?这里有馍馍哦!”女童放下手中布告,伸出小手担忧地摸着李定远小肚子。
“如意,不饿。”李定远对着女童勉强扯出抹笑意,森冷眼中浮起星星点点温暖。为等律笛,他在这个宅子里昏迷好几天,醒过来就见到如意。她长得玉雪可爱,身上却穿着平常男孩子衣服,举止言谈却颇有大家风范。李定远认定如意应该是和他样,是逃出来哪家受牵连世家后裔,否则个平常人家十岁女童,又怎可能识字?而且问她姓什,却怎都不回答,也许她姓氏并不像他姓李这普通。
他病着这些时日,也多亏如意细心照料,想到她家人,是被他家所牵连才家破人亡,李定远就越发地愧疚起来。但这股愧疚之情,很快就转变成仇恨。
是,他爷爷没有做错任何事!错是坐在龙椅上那个人!
“节儿,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铜匣破掉?”如意把铜匣捧到李定远面前,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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