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脚步又忽然在珠帘之后停下，转过身，想再看
眼皇帝。随即怔。
他分明看见，顾泓握住皇帝
手，倾身坐在皇帝卧着软榻之上，右手伸出去，将皇帝散落下来鬓发勾到耳后。皇帝迷迷蒙蒙望着，他便笑着凑到他耳边私语。
那双素来温和恭谦
“……呵呵。”
“顾卿何时也来
？”
“陛下。”顾泓微微笑，抬手行礼，“臣有要事，欲与陛下商议。”
景烨已看见他手上簿子，神情正，“恩，朕知道，卿过来吧。凤卿……”
“臣是时出宫回府。”凤泠明白他意思，便躬身行礼，“请陛下恕臣告退。”
顾泓轻笑着，左手持本簿子，上前两步，抬手，轻轻撩起微微晃动着珠帘。
这边凤泠怔怔，指尖几乎要触上皇帝淡红唇角，却被身后句冷冷清清喊声打断。
“凤大人。”
双手颤，慌忙回头起身：“顾……顾先生。”
顾泓眉梢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大人清早进宫，所为何事？”
心中万千思绪，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眼光还是忍不住总看着他，手僵半天，挣扎着，还是忍不住……去触碰。
凤泠呆呆看着。清晨渐渐亮起日光，透过规规矩矩窗格，块块地落在眼前之人脸上。
小太监偷偷溜进来，对叶茂道：“师父，顾公子来。”
“什
？”叶公公立起身子，往帘子里看看，“哎呦喂，这些主子爷就不能个个来吗？”
“好……”景烨看着他俯身低眉脸，莫名有些歉疚，“卿回去吧。叶茂！”
“哎，陛下。”
“好好替朕送学士出去。”
“是。”
凤泠拱着手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宫人上前为其掀开帘子，抬步走出去。
凤泠低头拱手：“臣担忧陛下之病，便进宫问安。”
景烨被两人说话声吵醒，慢慢坐起来，揉揉眼睛：“唔？凤卿怎不吹？”
凤泠笑道：“臣已奏毕。”
“啊？”皇帝陛下瞪着眼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吹到半就可耻地睡着，连忙坐直身体补救：“啊！啊，卿吹得甚好，是有凤来仪？好，那个此曲只应天上有……只是，咳，朕于此道向来不精……”
凤泠看着他，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去：“臣知道，若能催陛下时好梦，此曲也算值得奏。”
“师父，请进来？”
“这……”叶茂左右为难下，随后拂尘甩，“请！”
顾泓由小太监领着，施施然踏进来。叶茂立马迎上去，声音压着：“顾公子，您瞧，这不巧，陛下睡着呢。”
“这可日上三竿。”顾泓轻笑，“陛下再睡，不怕腹中饥饿？”
叶茂：“……”您跟陆公子问倒都在个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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