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人大都善此技。”顾泓端茶到景烨唇边，让他喝
口，“如今皇宫府库里应该还有件流云踏月
水晶雕，是当年大月族献给明天皇帝寿礼。”
景烨点点头，对他笑道：“这东西说不定能治林晓声眼睛。”
顾泓怔，想想道：“医书上说，水晶辛寒无毒，能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热肿。陛下可是想见此效？”
景烨朝他眨眨眼：“看看你就知道。”
和乌桓人拉扯上午，景烨也觉疲乏，走过去踢开陆白藏，自己在软塌上卧着小憩。后者揉揉眼，把书扔到边，又上来抱着他，两人交颈而眠。
“……”
景烨温柔笑笑：“此时拿不定主意也无妨，大使慢慢考虑。”
胖子带着属下哆哆嗦嗦起身，出门时候个踉跄，幸好身边侍从扶着。
景烨回平安宫，顾泓正抱着景小韵看雕版上刻花鸟，陆白藏卧在软塌上，脸盖本伶玄《赵飞燕外传》。
顾泓转头道：“谈完？”
说着揭下红布，却是座人多高水晶石像，光华灿烂，精美绝伦。
景烨看几眼，道：“确实罕见。但要朕拿数万兵器马匹来换，会不会太吃亏？”
胖子道：“除它，陛下还能拥有边境安宁，和整个乌桓族忠诚。”
“哦……”景烨点头笑道，“乌桓王如此诚意，朕心甚慰。”
胖子“呵呵”笑。
窗下流香浮动，软纱若梦。顾泓温柔低语和小娃娃娇娇嫩嫩叫声，枕边人温暖体温，当真佳期如梦。
到九月中旬，入秋，天气转凉。
乌桓人纠结大半个月，最终在景烨做出小步退步后答应所有要求，吐着血回北方去。临走时留下对师徒，都是族中打磨水晶好手。
景烨让这两人带着磨好镜片去林晓声仪元殿，做出本朝第副眼镜。
又过几日，景烨上过朝回宫，却见殿里静静，再越过
“今日算完。”景烨忍不住笑，“你也该去瞧瞧那位大使脸，真真有趣。”
两人才说几句话，外边小太监进来道：“陛下，宫外有人携玉牌求见陛下。”
景烨会意：“让他进来。”说着坐在顾泓身边，看那版画。
顾泓问：“是谁？”
“个乌桓人。”景烨朝景小韵伸手，把他抱到怀里，“乌桓族很擅雕磨水晶？”
景烨眨眨眼：“但朕还是觉得，此事事关邦交，不可马虎行事，大使先坐，咱们摆上纸笔，慢慢谈。”
胖子：“……”
于是胖子生中最惨无人道敲竹杠开始。
整个谈话过程可以用他脸上肥肉形容，先是僵硬，然后起皱，颤抖，最后扭曲。
景烨啜茶，拣块点心放进嘴里，发现比陆白藏做差得远，于是嫌弃地吞下去，道：“大使考虑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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