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臣不发语地从怀中取出条绳索。那是条以水牛皮所鞣制而成巨大绳索。
著左手抓着绳索,郑虎臣朝贾似道步步逼近。贾似道苍老脸上布满恐惧之色,尖声怪叫着打算逃离现场。郑虎臣手抓住老人之衣襟。贾似道不断地挥动着双臂。在头部激烈摆动之下,乌纱帽飞出去,灰白色头发因而披散下来。
这名失势老权势者,就这尖声怪叫、披头散发地被拖进这栋屋子阴暗角落中。仍然跪坐在地上侍妾玉英,亲眼目睹这切事情经过。那个角落应该是厕所位置所在吧,玉英恍神地想着。厕所经常沦为暗杀之地,这样说法仿佛曾经听人说过,然而却又回想不起来。
不知过多久,老人怪叫终于停止,阵风夹带着残暑之热气而来,但是玉英却反而觉得浑身颤抖。脚步声再度出现,接着便停在玉英面前。
“*臣已经诛灭。”
贾似道大声地驳斥回去。郑虎臣仿佛受到惊吓般地再次盯着他脸。当然不是被他大音量所吓到,而是想再次确认贾似道是否真对于自己罪孽和责任完完全全没有自觉。
贾似道失去弹性脸颊开始褪去红润颜色。他定要驳倒这个对于自己才干和功绩无所知男子。他绝对要叫对方知道,自己政策是多正确,失去自己,对国家而言是多大个损失。就在他思考当下。
“你坑害父亲。”
郑虎臣声音击中贾似道。这句话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贾似道发出低呻。到目前为止,他坑害多少政敌,路上铲除异已陷人入罪,这些他全都心知肚明。而对这夹带私怨指责,任何托辞都已毫无用处。
“看你自行断好。还是要帮你准备毒酒?”
“从今以后你们想上哪里都行。不过,向南走话应该会比较好吧!想北方在时之间还不至于平静下来。”
郑虎臣说完之后转身离去,留下玉英傻傻地目送着他宽大背影。
Ⅱ
郑虎城足迹远离漳州城。诛杀贾似道是天经地义道理,这点他相当地坚信。但是既已杀人,就不可能再回到官场之中。即便位居县尉,官就是官。
虽然抛官去职,但却未有放弃世俗之念。他完全没有出家为僧或是做道士想
仍然维持着贯傲慢姿态,贾似道予以回绝。
“太皇饶不死,有圣旨为凭,所以不用死。”
因为他曾经有功于朝廷,所以罪不致死,这确是事实。
“贾似道误国之罪虽然属实,但历经三代天子辅佐朝政有功,足可抵其命。”
在如此圣意判决之下,贾似道于是被处以流放之刑。凝视着贾似道脸,郑虎臣明白再继续对话下去已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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