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命人慎重地将遗体安葬。
新年开始。宋德佑二年,元至元十三年,公元二七六年。
在难以忍耐紧张之中,元军虽然以日数里之缓慢速度前进,但确实已经兵临杭州临安府之城下。寂静无声,如同海水满潮样。某天,陈宜中从左丞相留梦炎口中听到段奇妙之谈话。留梦炎脸上连陈宜中十分之苦恼都看不到,
陈宜中叹口气。他顿悟到自己思考之缺陷所在。他经常在找寻最佳方法。这点虽然没什不好,但是他却没办法靠自己之力想出方法,因而总是在寻求他人之意见。
应该还有其他更好办法吧!想到此,他便无法当机立断,并且陷入不厌其烦思考当中,而事态也往往就这地给延误。所谓“优柔寡断”、“袖手旁观”等等成语,简直是为陈宜中所特别创设样。
其实他从前性格并不是这优柔寡断,他自己也如此认为,只是在不断地焦虑、烦恼之下,才渐渐地越来越不知道该怎做才好。
“再来杯茶吧?”
刘声伯只能安慰着无力友人。点点头谢过朋友之好意,陈宜中深切地感受到眼前所伫立这条迷途是多巨大。
,陈宜中对着刘声伯这说道。这是他真心话。不论是宫中还是丞相府,陈宜中根本没有个能够谈心之对象,只能任由情绪低落无法排解。
刘声伯由于病弱之故,而与显达无缘,因此身份远比陈宜中要低微许多,然而两个家族之往来却持续二十年之久。
陈宜中叨叨絮絮地诉说自己立场与苦楚,听完之后刘声伯轻声地回答道:
“那,逃走如何?”
“逃走?”
Ⅲ
十二月三十日。潭州城陷落。
潭州知事李芾遭到将军阿里海牙所指挥之元朝大军所包围,连日以来不断地死守防御。到最后既无援兵,粮也用尽,要再继续抗战下去,已是不可能之事。
李芾将最后残存之酒分予家饮用,待全家人酒醉就寝之时,命部下沈忠予以刺杀,接着自己也从容就义,命沈忠将自己斩首。沈忠泪流满面地回到家中,将妻子刺死之后,自也也自刎结束生命。
在这件凄绝事件之后,潭州终告陷落。入城后阿里海牙,得知李芾死讯,不禁喃喃地感叹道:“忠臣之家下场竟如此悲凄。”
陈宜中诧异地望向友人,只见刘声伯浅浅笑。
“你虽不好无益之流血,但是更不愿屈就降伏。如果真如所言,那惟有逃,别无他法。”
刘声伯声调平静和缓,却深刻地传入陈宜中肺腑之中。
“逃走吗……”
他喃喃自语。如果真无其他方法,这也不失为策。然而,旦做出这样事情,定会受到嘲笑吧。由宋到元,直到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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