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想有谁就有谁。”田馨嗲嗲地笑,“怎样?能出来吗?”
“尽量!”
何妈要去天津开选货会,很放心不下女儿病情。何爸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保证把女儿养得白白胖胖。
“那还不如烙两张饼套在你们脖子上,而且记得吃完前面要转转,后面还有半截儿。”何妈说,“你可以出去大鱼大肉,洛洛病,要在家吃些清淡。”
“真是小看。”何爸转向女儿,“你胃口还不好?煮过水面,然后拍黄瓜、柿子炒鸡蛋,好吧?”
“靠!什沦落。”赵承杰角力样冲上去,“看不打你!”
“为什打?”
“你知道从来不打女人!”
“你中午打球?不是说给讲题?”何洛问。
“你看你,打哈欠时候嘴张得比河马都大。”章远笑她,“还是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吧,你现在这是在透支青春。
这两三个礼拜以来,章远、日记、出国这三个话题,家人绝口不提。何洛每天点着台灯熬到半夜点,何爸何妈就各捧本书,在书房陪到点。“这样下去你身体受不。”他们安慰女儿,“只要你努力学,考不好们也不怪你。”
“们有赌注,如果考不好,自己会怪自己。”
何洛每天上学时随身携带速溶咖啡,数理化之前连喝三杯,神采奕奕。到语文课英语课就开始犯困,实在忍不住就把书本堆在桌子前垒个碉堡,潜伏在后面闭目养神,闭着闭着就睡过去。
醒来时,裘老师正比比划划讲解着琵琶行。何洛小声问同桌:“喂,讲到哪儿?”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赵承杰答道。
何洛和母亲看着端上桌子三碗所谓面条,大眼瞪小眼。
“这是糨糊吧?”何洛问。
“你过水面忘过水吧。”何妈伸出筷子拨拨。
期末考试后何洛大病场,低烧不退,医生说是疲劳过度。
田馨打电话来慰问,“个礼拜作完十七套数学模拟,你简直疯。不过,这次成绩肯定比上次测验好很多!”
“好很多不敢保证,但肯定比上次好。”何洛说,“因为那是个坏极限,只能无限接近,永远不能到达。”
“你真是走火入魔!懒得和你说考试。”隔着听筒,何洛都能想象田馨在翻白眼,“等你病好,们起去游乐园,好不好?”特意加重“们”两个字。
“都有谁?”何洛问。
裘老师走过来,“你刚才说什?”
“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如实回答。
“看你也沦落。”裘老师敲敲桌子,“在台上讲,你就非要在台下讲!”
“是……是……”
下课时章远说:“沦落人,中午打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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