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也不再勉强成媛,她只想尽力帮忙照顾成阿姨就好。每天在医院里,跑前跑后照顾成阿姨日子虽然忙碌而担忧,可是,她却也再没有时间去想原本那些纷扰问题。
也是仁爱医院,尹堂曜早已经出院。每当经过那日他所在病房,小米总是会突然失神,然后匆匆逃走。
他现在怎样,还好吗?
不……
他还在恨她吧,他定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整日整夜地下,有时是倾盆大雨,有时是细雨淅沥。雨不分昼夜地下着,哗啦啦地下着,树叶被冲刷得再没有丝毫灰尘,整个世界仿佛白蒙蒙雾气。
小米常常站在宿舍窗边,望着雨雾中东湖发呆。其实东湖在雨中早已看不清楚,只有隐约白色,和天空连成片。
呆呆地站在窗前,她脑子也是白茫茫混沌。什也无法去想,什也想不明白,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做些什,似乎切也都没有意义。她只知道,每次只要试图去思考些什,心底就会被揪得生生作痛。
雨意清寒。
透明雨丝漫无边际地飘荡。
张开,她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想笑。翌,他居然问你是谁,他问,你是他应该认识人吗……
然而,她终究没有笑出来,阵悲凉象刀子般从她心底划过。还有什意义呢?让他知道,也只会难过和伤心吧。
又做错啊。
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你才对吧。
翌,为什,自从你不在,做每件事情都是错误呢?
她恨不得让自己变成只鸵鸟,只要把脑袋埋进沙土里,装作看不到,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什也没有发生过。
小米长时间地守候着病床上成阿姨,听她慈祥笑声,听她讲述自己以往经历,听她睡着时平缓呼吸。不知为什,只
仿佛夜之间,夏天热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秋天静悄悄地走过来,沁骨凉意让万物忽然变得那样安静。
直到有天晚上,成阿姨忽然晕倒在值班室,成媛和小米惊慌地将她送进医院。
成阿姨住院。
医生大约是对成媛说些什,虽然她照顾成阿姨时候表现得好像若无其事十分镇静,但是小米却总是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夜时候,她隐约可以听到成媛埋在枕头里低泣声。
然而,成媛什都不肯对她说。
“如果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就把这个名字忘掉吧。”她脸上有难以形容悲伤。
然后——
她顺着走廊渐渐走远,渐渐消失在细细雨雾中。清冷雨,她没有撑起手中那把伞,雨丝将她单薄身影笼罩,淡得如团看不清楚雾。
裴优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她背影,心里种奇异感觉,长久地无法散去。
雨连下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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