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狗啃过样,有短,有长,有地方还看起来秃秃,就算她从来不在意自己模样,可是这丑样子还是让她握着镜子手僵硬住。
是她错。
她不该对婷宜说那些话,婷宜说只不过是事实,她头发确实很古怪很难看。
发现她没有跟上,前方若白停下脚步,回身看她。见她愣愣地站在饰品摊子前发呆,他皱皱眉,走回去,看到她手中那只草莓发夹,说:“如果要买,就快点。”
“小姑娘,既然你这喜欢,都看两次,就算你便宜点,八块钱,快拿钱吧!”摊主青年打算做开摊第笔生意。
“咦,小姑娘,是你呀!”
摊主青年抬头看见她,惊诧地上下打量她,又围着她转圈,发出连串响亮赞叹声:
“啧啧啧!半天不见,小姑娘变时尚啊!看这发型,不是大师做不出来,这才是艺术,跟你发型比起来,这头发就个字——俗!话说回来,咱们也真是有缘分啊,把摊子搬到这儿,居然也能碰到你!”
不由分说,摊主青年取下那只草莓发夹,又把镜子塞给她:“来来,你再试试这个发夹,要是还喜欢,就便宜卖给你!”
发夹在她掌心晶晶亮。
夜晚。
胖周大排档。
百草像往常样忙碌地点菜、传菜、结账,不少客人对她奇异发型指指点点,阿健、阿英也对她头发打趣半天,说她应该去打官司,控告那个帮她理头发人破坏市容。
可是,她只是很麻木。
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愤怒。
“……对不起,不想买。”
草莓在她手指下温润滑腻,可是她点
甚至比白天时候看起来更漂亮些。
可是她心情却跟那时截然不同,就如被什压着样,沉闷闷,透不过气来。镜子里,她看到自己头发,这是剪完头发以后,她第次认真地去看自己。
是。
婷宜说没错。
真很丑。
晚上九点钟,若白和百草结束在大排档工作。夜已经很深,但是因为是周六,街上还是很繁华。集市两旁各摊位扯起串串小灯泡如繁星般连成片,每个摊子生意都好得热火朝天。
跟在若白身后,百草默默地走着。
自从头发被剪成这个样子,有很多人笑话过她,可是她从没有像那刻那样感到沮丧和羞耻。她有什资格对婷宜发脾气呢,所有人都嘲笑她头发,婷宜只不过是其中个。
忽然。
个头发染成金黄色鸡窝状摊主青年闯进她视线,她怔下,见摊主青年正忙在将台九英寸小电视搬出来,旁边蓝色丝绒布上挂满琳琅满目小饰品。在灯光映射下,那些小饰品显得比白日更加耀眼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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