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提督话有道理。”骆秉
保不住,那就不只是革职事,而是要杀头。他深恨太平军来得太快,若晚来十天半月,张亮基进长沙,他就可以避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只得硬着头皮来应付。参加会议有布政使潘铎、按察使岳兴阿、长沙知府梅不疑、长沙县令陈必业、善化县令王葆生。还有位罗绕典,安化人,本是湖北巡抚,现丁忧在籍。因这几个月多事,罗绕典又是有名干员,骆秉章便请他到长沙来帮忙。另外还有个重要人物,就是接替余万清任提督鲍起豹,派人去请,却不知到哪里去。骆秉章不能等他,先分析长沙城里兵力:老弱病残全加在起尚有八千,另有江忠源五百楚勇,号称劲旅,但可惜人太少。
“虽说有八千多人,怕也不是长毛对手。”骆秉章忧虑地说。这段时期,骆秉章被长毛吓虚胆,当二十来年官,还是第次遇到大仗,从清晨到现在,惊魂未定。
“中丞不必忧虑。”说话是善化知县王葆生,向来以知兵自命,他以为施展才能机会到,“现在就打开府库,面发放刀枪,面发放银钱。凡男子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律编排起来,分成几班,轮流守城。以长沙城居民之多,募三万五万不成问题。卑职愿承办此事。”
骆秉章对王葆生危急时刻能慷慨任事,甚是感激:“王明府主意很好。不过,民众平日未加训练,临危集中,毕竟只是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也好,可以壮兵丁之胆。”潘铎很赞赏王葆生建议。
“王明府办法立即照办,但还有更重要手,”这是罗绕典在发言,大家都转而听他,“火速派人出城到湘潭去,调邓绍良带兵来救援。邓绍良三千镇筸兵才是真正精兵。”大家都说好,骆秉章立即叫巡捕派人出城。
“成天说堵长毛,堵它个叽吧!”个粗野声音从门外传来。“哐啷”声,门被推开,阵风似地闯进个五大三粗黑汉子,“长毛到眼皮底下还不晓得,都是些混蛋!”
这就是刚接任新提督鲍起豹,是个凶蛮粗俗、不通文墨武夫。大家都知他为人,也不计较。骆秉章请他坐下,他屁股坐在骆秉章身边,边“呼哧呼哧”地出大气。
“还有,”翰林出身罗绕典很瞧不起毫无教养鲍起豹,按理这时应请这个水陆提督先说,但他还是继续未完话题,“再派人到衡州禀告程制台,叫福兴将军火速带兵北上护省垣。”
“福兴兵不能动。”鲍起豹见罗绕典无视他这个提督,心中很是恼怒,他急不可耐地打断罗绕典话,“福兴兵应驻在衡州防长毛。长毛兵多,还有不少在衡郴带。衡州兵撤,就为长毛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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