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恩培说:“倒无所谓,只是中丞你处于这种地位难以应付。论年龄,论资历,论现在官位,哪样不在他曾国藩之上?团练就只能做团练事,不能事事都插手。安徽吕贤基、江苏季芝昌,哪个不是在巡抚管辖下办事?团练大臣几十个,没有哪个像他曾国藩这样!”
骆秉章没
“骆中丞,这曾国藩做事,也未免太过分吧!”不久前才从衡永郴桂道任上提拔起来陶恩培,拿着曾国藩写给他信,来到骆秉章签押房。
“什事?”骆秉章问。
“个兵痞子,自愿卖老婆,与人讲好,还盖手模。第二天翻脸不认帐,还打得人家半死。状子告到这里,情况属实,把兵痞锁拿到衙门来审问。半路之中,曾国藩把他截走,说是个人才,他要留用。骆中丞,你看这办事还有个规矩吗?杀那多人,还弄些个什站笼,惨无人道。杀人抢人,自行其是,全没把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样下去,湖南省,只要他曾国藩就行。”陶恩培越说越有气。
“这曾国藩也是跋扈些。”骆秉章同情陶恩培,“那十个站笼,倒是经劝说,又拿出几份状子给他看,总算拆。可是专断自决,则点未改。上月到浏阳剿征义堂,又擅z.sha县团练副总张义山。张义山副总是批,招呼都不打声就杀。对不起,回来后虽不讲他,也给他碰个冷钉子,平征义堂事,句不提。”
“那还提得,再提,尾巴都会翘到天上去。”陶恩培把身子往骆秉章跟前凑凑,说,“中丞,听说鲍提督也讨厌这个姓曾。”
正说着,左宗棠进来,把刚起草《湖南境内匪患次第肃清》奏稿送给骆秉章过目。
“中丞,肃清湖南境内土匪,主要靠是曾涤生团练,尤其是这次剿平征义堂,厥功甚伟。征义堂闹好几年,浏阳县对之束手无策,上次江岷樵也只是把他们赶到山中,全赖曾涤生彻底扑灭。但奏稿对此只笔带过,曾国藩名字都未提及。虽然按中丞意思写,但终究有点为涤生抱屈。”
“怎是彻底扑灭?周国虞三兄弟个都没逮住,难保不死灰复燃。”陶恩培不买曾国藩账,更看不起连个进士都没中左宗棠。
左宗棠瞟陶恩培眼,权当没有听见他话,继续对骆秉章说:“添不添,由中丞决定,但有功不赏已不当,现在连在皇上面前句好话都舍不得说,只怕将来难以服人心。”
说完,抬脚就走。骆秉章连忙叫住:“季高,你看着添几句吧!”把奏稿又塞给左宗棠。待左宗棠走后,骆秉章对陶恩培说:“曾国藩虽然专断些,但他勇于任事,也难能可贵。皇上信任他,你就开只眼闭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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