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衡州协为雪琴请功,总督裕泰公以为擒李沅发者必为武人,于是拔雪琴为临武营外委,赏蓝翎。雪琴笑置之,竟不受赏,辞归渣江。”世全笑道。
“此事真可载儒林趣谈。去年足下在耒阳当机立断,发主人质库数百万钱募勇制旗守城。这种魄力,国藩深佩不已。”
玉麟淡然笑:“这也是仓促之间,无可奈何。那时县令请饷,竟无
杨载福从那次王衙坪回来,曾国藩又派人把王世全接到桑园街住天。王世全把彭玉麟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曾国藩。当然,王世全不知道彭玉麟至今单身真正原因,而曾国藩却更佩服玉麟“匈奴未灭,无以家为”志气,认为是当今少有奇男子。他对世全说:“旦彭玉麟到你家,你就派人告诉,要亲到贵府去拜访他。”
恰巧这时上月派往江西解军情郭嵩焘,从江西带着江忠源信,来到衡州桑园街。江忠源鉴于太平军水师强大,力劝曾国藩在衡州训练水师,并答应向朝廷上奏。郭嵩焘也把在前线所看到太平军炮船,在江上往来如飞威风告诉曾国藩。曾国藩愈想早点见到彭玉麟。
彭玉麟来到王衙坪第二天下午,曾国藩就来。玉麟见曾国藩亲自来看他,十分感动,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曾大人,玉麟渣江街上落魄书生而已,岂敢劳大人屈尊降贵前来,这实在是万万担当不起。”
曾国藩双手拉着玉麟手,仔细端详着这位早几年才进学秀才,果然长身玉立,英迈娴雅,在清秀眉目之间透露出股卓尔不群勇武气概来。他突然在脑子里浮现出由秀才而封王郑成功形象,心中喜不自已,笑道:“听世全先生介绍,雪琴兄是时下罕见奇男子,国藩心仪已久,今日有幸结识,实为三生缘分。”
股相见恨晚诚意深深感动彭玉麟。他激动地说:“大人言重。大人以朝中卿贰之贵,在衡州训练虎旅雄师,为衡州大壮声威。大人文武兼资,身担天下重任,大人您才是真正奇男子。”
曾国藩哈哈笑:“衡州是国藩老家,况且今日还谈不上壮声威,即使壮声威,也是应该。”
“雪琴知道大人要办水师,极愿为大人效力。”王世全说。
曾国藩对彭玉麟说:“早就知足下深通周瑜水师战法,是国家栋梁之材。国藩欲请足下先筹建水师第营,待足下将此营建好后,拟以此营为榜样,再建九营,共建十营水师。”
“玉麟其实只是个书生,虽读过周公瑾水师法,但毕竟是纸上谈兵。大人将这副重担交给,玉麟如临深履薄,深恐日后折足覆餗。”
“足下不必谦逊。国藩深知兄台机警勇敢,道光末年,亲擒反贼李沅发,实儒林中少见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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