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湘潭时,人从长毛手里夺得三只战船。打岳州时,纵火烧掉长毛两船粮食。打武昌时,杀死八个广西老长毛。”
宋国永正叙说着,底下人大叫:“曾大人腰刀当送与!”
说话间,也纵身跳上台阶。大家看时,此人是老湘营后
人称赞着。欣喜、赞叹、艳羡、嫉妒,各种复杂心情,在受刀者和旁观者心中翻腾。这四十七把腰刀发下来,犹如批火药弹投在干草堆里,顷刻劈劈啪啪,烧出腾空烈焰;又如阵狂飙袭击海面,顿时澎澎湃湃,卷起滔天巨浪。湘勇军官们议论嘈嘈切切,眼光热辣辣。“多好腰刀!”“多令人爱重奖赏!”军官们心里想着,口里念着,仿佛皇上所赐翎顶蟒袍,都在这把腰刀面前失去迷人光彩。
“各位弟兄,”曾国藩宏厚湘乡官话又响起来,把沉浸在喜庆气氛中湘勇军官们唤起,“本部堂打造五十把腰刀,已发下四十七把,还剩下三把。没有得到腰刀弟兄们,可以上台阶来自报战功。本部堂将视功业劳绩,择优奖赠。”
就像在烧得滚烫油锅里骤然泼上瓢水,湘勇军官队伍里开大炸。有在咧嘴大笑,有在挠耳抓颈,有在怂恿别人,有在独自思考,有头上汗珠直沁,有脸色铁青,个个心里发痒,人人跃跃欲试,但却没有人敢跳上台阶。
“曾大人,你不奖把腰刀,心里不服!”突然,个愣头小伙冲出队伍,纵身跳上台阶。众人看时,原来是宾字营左哨哨长刘连捷。
刘连捷跳上台阶后,两腮涨得通红,时反而说不出话来。曾国藩十分欣赏刘连捷这种毛遂自荐勇气,分外和气地对他说:“你当众说说,你有哪些战功?”
刘连捷望着曾国藩赞许期待眼光,心神安定下来,大声说:“湘潭之战,杀十几个长毛。岳州之仗,缴获长毛门大炮。武昌城破,第三个冲进城内,杀老长毛五人、两司马人,夺长毛黄旗十面。曾大人,凭这些战功,可以得腰刀吗?”
曾国藩眼中射出惊喜光芒,高喊:“刘连捷,你是本部堂没有发现少年英雄。有这样大战功,如何不能得腰刀!彭毓橘拿刀来!”
刘连捷喜从天降,两眼潮润。他双膝跪下,然后两手过头,从曾国藩手中接过第四十八号腰刀,再站起来,将刀抽出,对着众人在空中扬,高叫:“殄灭丑类,尽忠王事!”最后轻轻跃,跳进队伍。刘连捷意外地获得把腰刀,给那些未得到者增加无穷勇气。随着刘连捷双脚刚从空中落地,双飞毛腿早已踩在台阶上。众人看时,原来是水师第营左哨哨官宋国永。
“曾大人,这腰刀也要把!”
“你凭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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