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所听到传闻,终于变成千真万确事实。咸丰六年七月二十二日,太平天国丙辰六年七月十六日,杨秀清在天京金龙殿公开威逼洪秀全封他为万岁,刚烈自负洪秀全岂能受此挑衅,密令正在江西战场上北王韦昌辉、苏南战场上燕王秦日纲和湖北战场上翼王石达开,回京制杨护驾。清历八月初四日,天历七月二十七日凌晨,韦昌辉和秦日纲带兵冲进东王府,把杨秀清和他家人及王府侍从全部杀尽。为剪除杨党羽,韦、秦又行苦肉计,诡称天王降旨,严责杀戮过多,愿自受杖刑四百。杨秀清部下五千多人,放下军械前来观看,待杨部全部进入两座预先准备好空屋后,韦、秦士卒将两座屋包围,五千赤手空拳将士,个不剩地被杀掉。待到这五千武装人员被戮以后,杨部其他人便束手就擒。三个月里,天京城里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杨秀清部二万余人同归浩劫,连婴儿都不能幸免,演出中国历史上空前未有幕内讧惨剧!天朝人心惶惶,几于崩溃。
世之穷通得失思之烂熟。”
温甫、沅甫见大哥说得道理凛然,深为钦佩,说:“大哥教导是。”
“家业之兴与败,全在勤、敬二字上。能勤能敬,虽乱世亦有兴旺气象,身能勤能敬,虽愚人亦有贤智风味。祖父在生时留给们八字家训,这几年,你们都照办吗?”
“祖父留下考、宝、早、扫、书、蔬、鱼、猪八字,虽不能说样样都办得好,但在父亲督促下,人人都不敢忘。”沅甫答道。
曾国藩感叹地说:“祖父有过人之智能,只是生不逢时罢。即就这八字而言,家奉之,家兴旺,家家奉之,国泰民安。”
说到这里,沅甫想起纪泽、纪鸿各有封给父亲信,连忙拿出来。曾国藩见八岁纪鸿也能写几句通顺话来,心里甚是欢喜,看纪泽信后说:“这孩子新近完婚,还望祖父和各位叔父严加督教。父亲当年完婚亦系十八岁,满月即就外傅读书。纪泽上绳祖武,亦宜速就外傅,不能虚度光阴。
新妇是贵家小姐出身,未习劳苦,过门后要遵家风,教以勤俭恭谨,纺绩以事缝纫,下厨以议酒食,孝敬以奉长上,温和以待同辈。这些都是妇道之要。要写信给纪泽,以后新妇和女儿们,每人每年要亲手给做双鞋,做几样腌菜送来,看看谁做得好。”
沅甫笑道:“老辈妯娌正是这样做。”
说着从包里将欧阳夫人及四个弟妇所做六双鞋、六双袜子,欧阳夫人单独做两套衣服取出,国藩收下。
第二天,温甫带着本部人马奔瑞州,沅甫则带着彭毓橘等人回安福,准备进攻吉安。曾国藩把其他营饷银压下来,给两个弟弟人十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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