焘等人,以大义剀切晓喻,以优保暗作许诺,听者心中明白,个个踊跃。同时,又分批召见老湘营、果字营哨官以上将官和参与军事随行人员,和他们个别交谈。对于其中有特点人,则简短地记在当天日记中,以备今后量才使用。曾国藩在道光十九年开始逐日记日记,后来停止。为日日督促自己,并记下当天主要事情,这次复出后,他恢复中断十三年日记。曾国藩又向驻扎在江西李续宾、曾国华、曾国荃、杨载福、彭玉麟、鲍超、李元度等人发出函札,令他们接信后迅速赶到巴河见面,有要事商量。
尽管天气酷热得流金铄石,曾国藩却扫年多来颓靡心绪,每天从清晨忙到半夜,将各项应办大事小事,考虑得周密细致,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长沙忙半个月后,曾国藩带着班随员解缆北进。骆秉章、左宗棠等大小官绅,齐到小西门码头送行。曾国藩站在甲板上,满脸堆笑,谦容可掬,再弯腰举手,向送行者频频致意,与当年蔑视湖南官场在籍礼部侍郎相比,判若两人。
长沙城渐离渐远。江风吹拂战旗,波浪拍打船头。曾国藩看在眼里,觉得通体舒适。他走进舱内,正想靠着窗口打个盹,却忽然想起件应办事还没办。
欧阳夫人提过多少次,纪泽原配贺氏死去多时,冢妇不可久缺,宜早为他定继室;四女纪纯十三岁,尚未定亲,此事也不能再拖。前向心情不好,无心操办。启程那天,夫人再三叮嘱,离长沙前定要把儿女婚事定好,写好庚帖付回。谁知到长沙,便忙得不可开交,曾国藩为未尽到父亲之责而感到歉疚。其实,他心里早有考虑,只是尚未最后拿定主意。二十年来,与他关系最为亲密,前几年又为他出力最多人,是郭嵩焘,是刘蓉,而这两人都没得过他丝毫好处。现在,他们在京师,在湘乡,今后想保举也不可能,唯补救法子便是结儿女亲家。曾国藩不再犹豫,立即拿出三张红纸来,分别写上:“曾纪泽生于己亥十月初二日寅时父曾国藩”,“曾纪纯生于丙午九月十八日未时生父曾国藩”,“曾纪纯生于丙午九月十八日未时继父曾国葆”。原来,满弟国葆结婚多年未有生育,咸丰四年由曾麟书作主,将国潢之子纪渠和国藩之四女纪纯、满女纪芬出继给曾国葆为子女,故他为四女写两张庚帖。又拿出两个信封来,个写上:“曾国藩谨拜孟容刘蓉几下,戊午六月二十七日长沙舟次”,将纪泽庚帖装进这个信封里。
个写上:“曾国藩谨拜筠仙郭嵩焘几下戊午六月二十七日长沙舟次”,将纪纯两份庚帖装进这个信封里。又给欧阳夫人写封家信,告诉她,郭家也必须来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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