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假,鄙人亲自试验过。”官文合上木盒,“这是送给巴大人点薄礼。”
巴夏礼接过木盒,把它放在茶几上,重新坐好,仍旧有节奏地摇动那条穿着发亮栗色皮鞋腿,对官文说:“官中堂,这两件东西是给和司令个人,们大英帝国并没有得到实惠呀!”
官文早有准备,不加思索地说:“只要保得武汉三镇不落贼手,今后什话都好说。前向巴大人说租界狭窄,现在正式告诉何司令和巴大人,们可以把租界地面再扩大倍,从硚口到江汉关带,任凭贵国圈地建房。”
“好,言为定!”巴夏礼霍地站起来,兴奋地说
是另外番神态。巴夏礼只有三十三四岁,二十年前便来到中国。
这个中国通身材颀长、风度翩翩,既有英国绅士派头,又受华夏文化熏陶,显得温文尔雅。咸丰六年,巴夏礼任广州代理领事时,蓄意制造亚罗号事件,挑起第二次鸦片战争。
去年又参加签订北京条约。巴夏礼年纪不大,却对太平军和清廷两方面都有很深解,使得地位和年龄都在其上何伯,对他也言听计从。自从北京条约签订之后,英国便改变他过去中立立场,转而全力支援清廷。帮助官文阻止太平军进攻武昌、汉口,是件对清廷,也对英国有益好事,本可以立即答应,但这个狡诈职业外交官要借机捞把。趁着何伯还在拈须考虑时候,巴夏礼开口:“官中堂,们愿为贵国效力,但利益均等,是们英国人奉行原则,你看呢?”
外交参赞轻轻地摇动二郎腿,栗色皮鞋亮晃晃,使官文、阎敬铭褐色官靴黯然失色。
“当然,当然。”官文卑微地点头哈腰,转过脸对身后随从厉声轻喝,“还不快把礼品拿过来!”
仆从捧出个三尺多长木匣,官文亲自打开,把古色古香宝剑躺在猩红金丝绒垫上,绿色刀柄上,几颗珍珠在熠熠闪光。官文得意地介绍:“这是三年前在江陵楚墓中出土宝剑。”
巴夏礼欣喜地凑过脸来,说:“江陵,知道,这是贵国二千多年前楚国都城。”又对坐在旁何伯用英语称赞,“司令,这是件稀世之宝。”
何伯连忙接过去,贪婪地看着。
“这把剑送给何大人,还有样东西送给巴大人。”官文从另仆从手中接过个三寸见方木盒。打开木盒,进入眼帘是颗径长寸罕见珍珠。这就是那年官文向曾国藩、多隆阿炫耀三万两银子买来珠子。官文献媚地挨着巴夏礼肩膀,指着珍珠说,“巴大人不要轻看它,这是颗夜明珠。今夜你可以试试,黑夜之中,百步内可见它光毫,三步内可借光读书。”
“真有其事?”巴夏礼惊得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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