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以及长江水师、宁国水师、太湖水师、淮扬水师统领们下达裁军命令,限他们在十五天内到江宁城禀报本营裁撤步骤。又给李鸿章、左宗棠发出咨文,通报这个重要情况。
几天后,城内城外吉字营五万陆军和从大胜关到草鞋峡长江水面上二万水师,无论将官和勇丁,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裁军事。从心情上来说,有不少人愿意早日脱下戎装,回籍与家人团聚。这些人中,有是年岁大,厌倦军旅生涯;有是打金陵时发大财,急于回家去做财东地主;也有从军十多年,经事多,阅历广,对连年无休无止战争思考也逐渐深化起来,尤其是金龙殿前那场亘古未闻自焚悲剧,更强烈地刺激他们:都是骨肉同胞,为何要这样你死活地互相残杀?他们不可能得出什明确答案、合理解释,只有离开事,如此,心灵方可平衡些。
但也有相当多人不想离开湘军回原籍。多年军营生活养成他们飘泊、冒险、嫖赌、斗殴、吃现成饭、用大把钱习气,他们不屑于再做单调、贫寒、勤俭、规矩乡下佬。这批人多为没有抢到大量钱财普通勇丁。至于将官,则几乎无人赞同撤军。将官威风,来源于他手下成百上千勇丁。旦撤离军营,回到老家,昔日威风便大半丢掉,就连个小小什长,在军营里也管十个俯首帖耳弟兄,回家后,哪来这些人听他支派?因为这些原因,撤军命令下达十来天,江宁城内外数百个营哨,没有点执行命令迹象。社会秩序反而更坏。抢劫、群斗、杀人、放火、强*,滥赌等恶性事件到处发生,全都是吉字营勇丁作案。各级军官不但不管束,反而参与其事。
吉字营统帅曾国荃原本就不赞成大哥这种自剪羽翼做法。这个从小就在荷叶塘出名犟九爷,贯认为天地间是强者世界,而乱世中强者,就是握刀把子人,有刀把子就有切。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个信念积极募勇建营,奔赴与太平军作战前线,而且也用这个信念去教育他手下那批营官哨官。这些年来他已尝到手握刀把子甜头,岂愿轻易丢弃?况且大哥自剪羽翼,第刀便是要剪掉吉字营。眼下长毛未净,捻乱方炽,正可利用这个作为借口,加强湘军力量,拥兵自重,即使不想造反,也不能让别人欺侮自己呀!
曾国荃这个观点在吉字营中有着深厚思想基础,正是代表各营新贵们想法。现在,尽管统帅已离开军营回籍,部属们仍奉行这种观念。死死,走走,吉字大营留在江宁城里受封职位最高要算骑都尉朱洪章。于是彭毓橘、刘连捷等人推举朱洪章到督署,抬出欠饷项来与曾国藩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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