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
疮疤。那时皇上已长大，太后归政于他，他不知昔日艰难，只看到眼前太平，听信谗言，疏远
老中堂。”
曾国藩心里又是
怔。他很惊异这个文采不多水师统领，竟然想得比自己还要深长。是，这两三年来，曾国藩几乎还没有腾出时间来考虑皇上长大亲政事，他总认为那还很遥远。经杨岳斌这提醒，他猛然意识到，皇上今年已经九岁，离亲政也只有几年。真，假若到那时自己已无实力，未曾亲历艰苦少年天子，岂不将如同那个少排主样，轻易地辞掉自己这个年老无用又结怨甚多“镖师”吗？
“厚庵，你说说，湘军应当保留多少人为好？”实在地说，曾国藩也并不想把湘军个不留地全部裁掉，他设想留下万精锐。现在看来，这个数目少。
“依卑职看，要留三到四万人，至少要三万人，不能再少。”杨岳斌不加思索地回答，“正字营全部遣散，霆军也全部遣散，只留下鲍超和宋国永等批战将，老湘营、果字营各留三千人，吉字营留四千，合起来万人。太湖、淮扬、宁国三个水师全部撤掉，长江水师二万人都留下来。老中堂，”
杨岳斌说到这里，显得很激动，他站起来大声说，“长江水师这几年尽管也沾染军营习气，吸食鸦片、嫖赌懒散等现象在所难免，作为统带这支军队达十年之久将领，有点可以保证，那就是老中堂亲手创建长江水师，对老中堂忠诚是不用怀疑，它永远是保护老中堂件牢不可破坎肩。”
杨岳斌激昂之言使曾国藩深受感动，他轻轻地挥手招呼：“厚庵，
从来就把你和雪琴带领长江水师视为命根子，对它宠爱要胜过沅甫吉字营。”
杨岳斌坐下来继续说：“本来想借此裁撤机会，好好整顿下长江水师，可惜现在不行。请老中堂务必尽快招回雪琴，让他做这件事。雪琴性格刚强，嫉恶如仇，用他来整顿长江水师，比要好。”
“是，是要早点请雪琴回来。”在曾国藩心里，已完全接受杨岳斌建议：至少留下三万人。
厨子端上晚餐。餐桌上，杨岳斌向曾国藩请教去陕甘后如何应付复杂民事和军事。曾国藩尽平生阅识，作详尽回答。
杨岳斌告辞后，曾国藩卧室里灯火亮大半夜。擅长心计两江总督在苦苦地思索着，如何将裁撤湘军事办得既光采照人，又于己无损；如何做个既是至公无私功臣，又是暗存精锐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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