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便壮着胆子说:“卑职定要他交出原本。”
“还有个条件。”曾国藩想起姑爷还在裕家人手中,不能不提出,但又不能明提,想想说:“你去告诉裕祥,他哥哥贪赃枉法,民愤极大,本督只给最轻处分,要他明白本督有心保护之意,凡是与本案有关其他切非法活动都要停止。否则,本督决不宽容!”
彭寿颐不明白话中具体所指,但这个条件无疑在理,便说:“卑职定正告裕
现过几次,认得他们字,那不是假。卑职也曾经暗访过海州盐场其他盐吏,他们都说有这个事。”
“你当时为何不把那个原本要过来?”曾国藩逼视着彭寿颐。
彭寿颐被问得冷汗直流,心里叫道:好厉害曾中堂!他很快镇定下来,答道:“裕祥那天将原本给看过后,就要他把帐簿留下。他说他要誊抄份,同意。谁知以后送来不是原本,而是这个抄本。要他交出原本。他说原本已送到京师去,倘若曾中堂不能体谅话,他将请僧王出来说几句话。”
曾国藩听,气势低下来。湘军水师这些行径,他过去虽听说过,但屡次关于军饷奏报,只字未涉及到这个方面,尤其是大批水师将领夹带走私,其性质更为严重。想不到这些事,居然有人笔笔全部记下来。这些丑闻若经过僧格林沁之口上达天听,岂不招致皇太后、皇上震怒!
事关他个人和整个湘军名声,不能等闲视之。况且对于长江水师,曾国藩近来有个异常重要计划,这个计划决不能因这本帐簿而遭到破坏。他已经发信给在渣江休养彭玉麟,估计彭玉麟就在这几天内会抵达江宁。
“长庚,你说裕祺这个案子该如何处置更为妥当。”曾国藩想,看来裕祺处罚还得减等,他先套套经办人口气。
“大人,裕祺身为朝廷命官,掌管海州分司要缺,利用职权,贪污勒索十多万两银子,罪恶很大。论国法,当革职永不叙用,查抄家产,本人流放军台。以此为贪墨者戒。”彭寿颐神态凛然,执法甚严,与曾国藩初衷完全吻合。“但是,裕祺有功于湘军水师,也即有功于国家,其功可抵去部分罪。卑职意思是,革职赔款,遣回原籍,其他可不予追究。
“这样处置可是可以,但得有个条件。”曾国藩慢慢梳理着胡须,说,“你得要他家交出那个原本来,回海州后,你立即派人送给。”
彭寿颐心想:裕家财产少说也有五六十万,裕祥只花三万银子,就给他保住这笔财产,他还有什话说!
他若硬要保存这个帐本再苛求,也不怕他,就对他说:“曾大人不怕僧王,你到京师去找僧王吧!”谅他也不会再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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