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瑞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回城后,心里愈发不好过。可惜僧王已死,无人替他作主,据说督师统帅曾国藩处事公正,陈国瑞带两个亲信,三匹快骑从济宁赶到徐州,当面向曾国藩控告刘铭传。
嘿嘿!”刘铭传又傻笑起来。
“自那以后,这个虢盘便杳无音讯,不想被你得到,你好大福气呀!是长毛陈坤书收藏?”
刘铭传胡乱点点头,再补充句:“琴轩大哥,你凭什断定它就是那个古盘呢?”
“你这个不开窍家伙!”潘鼎新将盘底翻过来,以手指敲打着那几行刘铭传不认识钟鼎文,说,“这上面不是说得清二楚吗?”
刘铭传算是全服,暗暗地感谢苍天赐宝。他当即捧出二百两银子来,笑嘻嘻地对潘鼎新说:“琴轩大哥,这点银子权且作为小弟谢礼,你可千万别将此事说出去。”
刘铭传对此盘爱不释手,随身携带。淮军将官多不读书,谁也不知道它价值。刘铭传当然不会说出,心里盘算着:打完捻军后,把它运回庐州老家珍藏起来,作为传家之宝留给子孙。谁知昨天半夜竟被该死陈国瑞窃走,他如何不愤怒!真恨不得将陈国瑞抓来抽筋剥皮。
刘铭传点起二千淮军,以复仇疯狂向济宁城冲去。陈国瑞遭前次惨败,元气尚未恢复,抢来三百多杆洋枪又不会用,如何能敌得过淮军如雨点般枪子?不到个时辰,济宁城里四五十名绿营兵倒在血泊中,淮军三百多杆洋枪失而复得,陈国瑞也被生擒,但虢季子白盘却不知到哪里去。
刘铭传气得狠狠地抽陈国瑞两个耳光,逼他交出盘子来。陈国瑞并不识这个宝,拿回去看看后,就叫人丢到杂屋里去。向骄横不法陈国瑞被这两个耳光打得七窍生烟,知道刘铭传看得重,他就偏不说。刘铭传骂道:“你这贼性不改老长毛,不交出盘子,老子活活饿死你!”
陈国瑞被锁在屋子里,整整天过去,粒米滴水未进。
这家伙素来食量甚大,照例餐壶烧酒,两斤猪肉,升白米饭。天下来,饿得他头昏眼花。第二天又是如此,他已饿得恨不得把木板啃碎吞下去。到第三天,陈国瑞实在不能忍受,便对看守卫兵说,他愿意交出那个盘子。刘铭传听后想:洋枪夺回,被害弟兄,绿营以加倍人数赔偿,又打陈国瑞两耳光,饿他两天,仇已报,淮军没有吃亏。当陈国瑞亲兵扛来虢盘时,刘铭传便放这个曾被僧格林沁倚为左右手处州镇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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