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文转身出去,然后再把门轻轻带上。
这个意外军情,迫使曾国藩立即把思路转到对待罗淑亚、威妥玛照会上来。“兵端决不能自而开!”这个赴津前夕便已定下决策,此时更加坚定,那,剩下便只有委曲求全条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屈辱选择,使曾国藩痛苦莫名!修复教堂和惩办凶手,都还好办,五十万银子虽然多些,也忍痛拿出来算,礼葬丰大业虽不情愿,也忍受下就过去,只有*员抵命事是万万不可接受,这不仅大损朝廷尊严,也于国法不合。仅这条不同意,大概也不至于使得和局决裂。
傍晚,崇厚进文庙,就将大沽口新增六艘法国兵舰事,作为条大新闻告诉曾国藩,又次劝他全部接受法英两国照会。
“崇侍郎,你明天代表去回复罗淑亚、威妥玛,就说除*员抵命节不能接受外,其余几条都接受。”
“老中堂,何必为这几个人坏和局大事呢?”崇厚面有难色地说。
帝又把责任全部推到林则徐身上,将他革职充军。道光帝号称圣明,颇思有所作为,尚且如此出尔反尔。太后乃妇道人家,皇上为未成年童稚,更不能指望他们承受开仗后巨大风险。到头来,自己就会变成把国家推进灾难中罪魁祸首,而国家必定也在人力、财力上蒙受着大百倍千倍损失。
“大人,大沽口水师总兵送来急报,洋人又开来六艘炮舰,连前次三艘在内共有九艘,全部荷枪实弹。”赵烈文心急火燎地推门进来。
“哪个国家?”
“法国。”
曾国藩大吃惊。照会上说,法国炮舰还在红海,这六艘战舰又是从哪里开过来呢?这些可鄙洋人,又凶恶又狡诈!
“崇侍郎,你身为朝廷要员多年,当知维护大清帝国尊严。”曾国藩脸正色地说,“这四个*员绝对不能抵命,宁可冒开仗之大不韪,老夫在这条上也不会让步。如果洋人硬要坚持,你可告诉他,九千铭军正在向天津靠拢,李中堂平回淮军也已奉调来直隶,即使落得个当年林文忠公充军伊犁下场,也在所不惜。”
在曾国藩毫无商量余地态度面前,崇厚只得软下来。他立即又换成满脸媚笑,说:“老中堂骨气,晚辈万分钦佩,只是奉老中堂之命前去与洋人谈
“你代写个便笺,告诉水师吕镇,叫他不要惊慌,作好战争准备,正调集大军前往大沽口援助。”
“好,就写。”
“你还代给省三写封信,叫他立即从张秋出发,前来天津听命!”
“是。”
曾国藩长嘘口气,说:“省三这封信,本应亲笔,但今天太忙,不能分心。你信上说明下,写好后,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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