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春霆,早几个月大病场,差点把命都丢。”
“春霆害什病?”曾国藩脑子里很快闪过二十年前长沙城里,鲍超被锁拿,当街向他求救情景,想不到那样个雷打不倒汉子也垮下来。
“还不是过去那些刀伤箭伤发作!”
曾国藩摇头叹息。
“还有次青,前几天个平江勇哨官来水师看望
答道:“这事很奇。”西太后略停会,又说出句:“马新贻办事很好。”这句话总算是点到实质,他赶紧顺着她话回答:“他办事和平精细。”尖起耳朵欲听下文时,没有,叫他跪安退出。第二天,干脆连马新贻名字都没提。西太后只问他何时启程,要他到江南后练兵。
十月初十日,是西太后万寿节,曾国藩随班朝贺。第二天,正是他晋六十岁生日,为表示公而忘私,这天早,他便离京南下。
途中,曾国藩反复地咀嚼西太后两句话,细细地揣摸朝廷对马案态度,慢慢地有些较明确认识。西太后对此事并不太热心,印证赵烈文分析。朝廷对马新贻看法尚好,这是方面;另方面,又没有要将此案追查个水落石出意思。对于这样桩大案奇案,朝廷态度显得颇为难以理解。
路上,他把这些想法与赵烈文、薛福成、吴汝纶等人商讨,他们也都觉得奇怪。这些离奇迹象倒刺激赵、薛、吴这班热血幕僚好奇心。他们极力怂恿曾国藩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并猜测弄清之后必有许多意外收获。曾国藩淡淡地笑笑。他不指望什意外之获,但既然已受命重回江督任上,查明此事乃职分所在。他于是写封密信,派急足送给正在江宁附近整顿长江水师兵部侍郎彭玉麟,要他先行秘密查访。
两江总督衙门正在重建之中,尚未完工,马新贻当总督时,衙门设在江宁府署。曾国藩不愿与马新贻冤魂作伴,而先前住原太平军英王府已作他用,于是暂借盐道衙门办事。
连几天,江宁城里上自将军魁玉,下至过去平民旧识,川流不息地前来拜谒。除魁玉、藩司梅启照以及郑敦谨未到之前代为审案漕运总督张之万外,曾国藩律谢绝。忙过这些应酬后,他又亲到江宁府去吊唁马新贻,送上副挽联:范希文先天下而忧,曾无半时逸豫;来君叔为何人所贼,足令百世悲哀。
这天傍晚,彭玉麟悄悄进城来访。
“涤丈,你见老多!”仅仅两年不见,曾国藩便衰老得如同古稀老人,大出彭玉麟意外。
“雪琴,你两鬓也增些白发。”彭玉麟比曾国藩小五岁,这几年因国秀病故,世事多艰,心情不畅,身体也大不如昔。
“都老!上月厚庵来江宁,他还不到五十,便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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