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曾国藩心里默默地念着,他已从心里喜欢眼前这个少年。他向认为凡办大事,以识为主,以才为辅,先不论其才具如何,单就这份见识来说,此人将来便有办大事可能。
“仲芳,傅兰雅先生说你有经营管理之才,你对机器局经营管理有些什看法,跟老伯说说吧!”曾国藩慈爱地望着聂缉槻,似对他寄
是个要强人,深为父亲宦途多艰而惋惜,却不知其中缘故何在。曾国藩是个成功者典范,又是父亲老友,他两句指点,也可能是自己甚至包括父亲几年几十年冥思苦想都悟不到。
“你还年轻,说出来你时也理解不,哪年跟你父亲见面时,们两个老家伙再去谈吧!”曾国藩又端起茶碗。略说话便舌端蹇涩毛病,不但未见好转,近来反而更甚。
“仲芳,你为何人来到此地,干起洋务来?”这是曾国藩很感兴趣问题,他对聂亦峰异于常人教子之方感到奇怪。自己虽然请人教纪泽、纪鸿英文,也对纪鸿钻研数学很支持,前几年右目未失明时,夏夜里常指着星空教儿女们识星座,但要把纪泽、纪鸿送到机器局来专攻洋务,这个决心总下不,到底还是走中举中进士点翰林正途光彩得多。
“是跟着姐丈来。”
“你姐丈叫什名字?”
“他叫陈顺发,广东人,在造船厂当匠师,杨提调把他聘请来,于是也跟着姐丈到机器局。”
“你父亲同意吗?”曾国藩背离开藤椅,身子向前倾几寸。
“家父开始也不同意,说刚中秀才,要在家操习制艺,好考举人进士,继承家业。姐丈从小在香港长大,对世界局势看得清楚,便来劝家父,说洋务是当今新事业,最有前途,造炮制船是中国必需,既为国家作贡献,自己又学到真本领,辈子不愁没饭吃。家母思想最开通,她也劝家父不要把中进士点翰林看得高于切。还对家父说,你也是进士出身,至今不过知府,若丢掉乌纱帽,什事都干不。仲芳学造枪炮轮船,今后为国家立大功,说不定皇上会赏他个大官。家父见姐丈在广东备受巡抚藩臬器重,年薪比他高得多,又见对举业不感兴趣,心想干洋务,于是也同意。家兄弟多,继承父业人有是。今日中国不缺官,当官人多得很,真不愿意去凑热闹。”聂缉槻说到这里笑下,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牙齿来,满脸稚气可掬,心地单纯可爱。
曾国藩很喜欢,夸道:“你选择是对,中国不缺翰林,也不缺*员,中国缺是造炮制船人才。好好干,前途光明得很!”
聂缉槻受宠若惊,喜得脸孔红通通,灿若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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