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跳下马,牵着缰绳,向山中慢慢走去。山风吹来,被热汗浸整整天他们感到通体舒服。路访查,最后看中户封姓人家。封老汉今年七十二岁,老伴六十五岁,无儿无女。老头世行医,慈面佛心,悲天悯人。圈竹篱笆围住五间茅草房,后园半种蔬菜,半种草药。那汉子对老汉说,他们是表兄弟俩,外出做生意,不幸遇着歹人,打伤表兄肩骨和腿,请求老大爷收留住下来,并帮表兄治骨养伤。说完又从黄包袱里拿出绽五十两银子大元宝来。
封老汉没有收银子,却满口答应他们要求。当夜,老俩口治蔬具酒,像对老友样款待他们。吃完饭后,用草药给康福洗净伤口,又给他左肩和右腿敷上两个厚厚药包。康福躺在床上,伤痛似觉消失殆尽。
“兄弟,你叫什名字,是哪营那哨?为什要带离开江宁?”康福问那汉子。这天来,他直想问,只是则坐在马背上奔跑,谈话不便,二来自己气力不济,不能多说话。现在,他不能不问。
“康大哥,是什人,你是绝对想不到。”那汉子坐在他床边,笑笑地说,“不是你湘军弟兄,是你对手,名太平军军官。”
“这是真?”康福大惊,若不是腿已断,他会从床上跃而起。
伤在哪里?”
康福指指左肩膀,又指指右腿。
“背你。”
那汉子背起康福,走到旱西门时,正好遇见匹嚼草料骠壮战马,旁边个军官模样人仰天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汉子暗喜,解开缰绳,先把康福扶上马背,然后自己再跳上去,使劲在马屁股后面拍,战马奋起四蹄,向前飞奔,眨眼便穿过旱西门。那人策马向西,沿着长江边古道,扬起路红尘。
“是真。”那人早有所备,对康福惊讶点不介意,“康大哥,你听慢慢讲。”
原来,
“兄弟,你要把带到哪里去?”康福在前面惊问。
“大哥,你放心,不会害你,到个合适地方就停下来。”那人在后面回答。
眼看离江宁城越来越远,康福并不留恋。就在第次苏醒时,眼前切重重地压抑着他胸膛,脑子里响起那夜弟弟叮嘱:“哥哥,打完仗后你就解甲归田吧!”他断然作出决定:旦伤好后便立即离开湘军。现在正好借这位兄弟力量去达到目。
这真是匹难得骏马,它驮着两条汉子,并不感到沉重。将到黄昏时,眼前出现座层峦叠峰大山。康福认出,这是安徽当涂县内东梁山。他对那汉子说:“兄弟,们不走,就在这里停下来吧,曾经在此地住过段时期,山里有许多好草药,要在这里养伤。”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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