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沅甫。”曾国藩轻轻地摇摇头,“这切都是气数使然。”
曾国荃睁大眼睛望着大哥。这位贡生出身九帅,自小就不愿意按着大哥指教把书本深究。他崇尚是刀兵武力,注重是眼前实利,从不善于作抽象深远哲
哪里,他怎会有这样好虎皮?”
李臣典死后,李臣章找过曾国藩多次,故记忆深。
“这次在荻港码头上偶尔遇着他,还在那里做天客。”曾国荃两眼闪着亮光,将他在猛虎山天情形,绘声绘色地告诉大哥。最后,他怀着种极大新鲜感说,“大哥,你大概没有想到吧,当年湘军会与它死对头长毛结伙成股,走出条既不拥戴朝廷,又不与百姓作对第三条路来。这世上事情变化真令人不可思议!”
说完,他凝神望着大哥,急切地等待着回答。曾国藩没有答腔,只是不断地缓慢地梳理着他花白长须,两眼微微闭着。就这样,兄弟俩相对沉默整整刻钟。前吉字营统帅,不明白前湘军统帅在长时间沉默中究竟想些什。
“沅甫。”曾国藩终于开口,亲切地叫声弟弟,并以充满着仁爱、友悌目光望着他。“今早晨宣宗爷已向招手,也早就应该回到他老人家身边去。今夜,们兄弟俩好好地将心里话聊聊,说不定这是最后次话别。”
没有想到猛虎山经历竟然引起大哥这长沉默,而沉默之后语言竟是这凄怆,曾国荃神色沮丧,说:“大哥,你莫说这样话,你才刚过六十岁,祖父祖母都享高寿,父母也都年近古稀,你为国家建大功勋,为家族立大功劳,祖宗神灵会保祐你长寿。”
“无德无才,不敢与父祖辈相比,至于说是国家功臣,这是你和部分好心人看法。”对于胞弟这番出自衷情安慰,曾国藩周身感到温暖。他苦笑着说,“在另些人眼中,也可能是国家罪魁祸首。”
“大哥,你怎能说这样话?”原吉字营统帅贯以拯救朝廷特大功臣自居,他和他身边批荣获重赏将领们从来也没有去想过,大功后面竟然还潜伏着大过。正因为如此,金陵攻下后,他觉得伯爵之赏不足以酬劳;鄂抚任上他目无官文,就连新湘军失败,他也认为无损他英名。相反地,他在荷叶塘买田起屋,都是理所当然。
“沅甫,你以为长毛灭亡是因为湘军缘故吗?”曾国藩注视着九弟,目光虽然没有往昔威厉,但仍使人不敢逼视。
“旗兵、绿营虽然也参与些战事,但他们不起主要作用,打败长毛功劳,应当属于湘军。”曾国荃本想在后面再添上几个字——首先属于湘军中吉字营,话到嘴边,又没有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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