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公寓很老旧,但比祝荧之前住院子要好。
那真是盖上“拆”字就能当危楼,当初他陪祝荧待过几晚,朋友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得着觉。
眼前这处地方好歹没有漏风漏水,天花板上没有裂缝,门口也不会被催债者涂上乱七八糟东西。
祝荧搭着扶手,吃力地往楼上挪,而裴慕隐就在半米外跟着。
这
他想,不是,从来都没想要以此作践你,也没把以前那段看做金钱关系。
等到开口,他说却是:“怎,打算重返岗位再就业?”
祝荧听到后扭头就走,跌跌撞撞地去路边拦出租车。
裴慕隐想要把他带到自己车里,他被冷风吹得清醒点,立即拍开伸过来手。
他面无表情道:“你滚开。”
他美人痣是红,在额发间隐隐约约,再被他自己伸手撩开。
裴慕隐觉得他浑身是刺,曾经自己花很多功夫,得以让他露出真实柔软面,如今又变成这样。
“没兴趣和你上床。”他道。
祝荧倚着墙,突然笑起来。
他慢悠悠地问:“真没吗?”
说什,起身去外面抽根烟。
燃到半,身边多出个人。
在缭绕白雾里,他近距离地看清成熟后祝荧。
祝荧说:“别这看着,不然会以为你要旧情复燃。”
“你喝醉,送你回去。”
裴慕隐心说Omega怎变脸变得那快,再有出租车停下来,祝荧上去后就重重关上门。
他说句有Alpha在纠缠自己,司机踩油门踩得飞快,喷裴慕隐脸车尾气。
裴慕隐气得想发笑,不禁疑惑当初到底看上个什棘手玩意?
他原地深呼吸两口气,陈年积攒下来愤怒和不甘逐渐涌出,又被强行压回去。
自己终归不放心祝荧醉醺醺个人回家,开车追在那辆出租后面。
刚才在答题时又喝两杯啤酒,他醉得塌糊涂,语气也在不经意间放软,听着很能蛊惑人心。
裴慕隐觉得他不该有着悲惨家庭背景,也不该被抛弃在十九岁秋天,是被捧在手心里宠大才对。
否则怎会那懂得操纵心思?
祝荧说:“差点就要和他们介绍,他们现在拍马屁这个金主,以前还真当过金主。”
这句话等于往裴慕隐头上泼桶冰水,淋得他心里都渗着冷。
祝荧问:“不怕开门见到你哥?”
裴慕隐掐灭烟头:“你最好不要再拿他刺激。”
他兄长与他同父异母,作为私生子,却比他大十岁。
这种豪门丑事根本没人敢和裴慕隐提,今天却被祝荧接二连三地拿来捅刀。
祝荧微微歪过脑袋,道:“那不说他,五年没见,是不是该跟你做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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