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是池
他低喃道:“这衣裳可还看得过眼?”
“过眼,过眼,再不会有比夏爷更俊俏郎君。”小内侍讨好地说着漂亮话。
夏少丞这才稳定心神,疾步走入庙宇之中。他带队径直来到众人如今聚集之所,在宝相庄严佛祖金身面前,亮出东厂行事梅花牌,再次引来阵阵倒吸凉气声音。
东厂竟然真出现!
闻时宝看见来人,再次得意起来,他觉得这内监只可能是来找他。因为在与他搭伴回京队伍里,其实藏两个很不得人物,是朝中权宦家眷。这权宦可不是寻常太监,而是司礼监大太监!
。
甫出城门,这队卫军就开始疾驰,像箭雨,似飞梭,千里奔袭,声势浩大。翻飞马蹄带起阵阵尘土,军队很快便消失在长满苍苍芦苇田野之中,只在漆黑夜色里留下道看不清残影。
“东厂办事,闲杂退散!”
东厂,个令百官都唯恐避之不及特殊机构,如今已经隐隐强压锦衣卫头,由过去并列兄弟单位,即将转型为直属上司。
不消多少工夫,随着勒马嘶鸣,这些卫所军就已经赶到京郊真静寺,里三层外三层地快速将莫寻山北麓围个水泄不通,生生把这座平日里看上去也还算高大庄严宝刹,衬成籍籍无名乡野小铺,浑身上下写满“弱小,无助又可怜”字样。
“你们可算来,快把那队乱臣贼子给本世子抓起来!”闻时宝叉着腰,神气极。他也不看夏少丞正看着谁,就理所当然地下起命令:“记得别伤木头,要它!”
就在众人已不忍抬头再看下刻……
看上去气势慑人、大权在握东厂少丞,带着锦衣卫就利索地跪到池宁面前,铿锵有力地叫声:“爹!”
“乖。”池宁拿下头上仿佛还散发着竹香新制笠帽,露出里面庐山真面——唇红齿白,面若好女,金色璎珞就系在下巴尖上,更显脸小。池宁年岁不大,但气势十足,眉眼间还有丝诡异慈父之态。
这位“老父亲”常年面色苍白,薄唇,细眉,身姿单薄,带着说不上来病气孱弱,却无人敢小觑。
领头青年是个宦官,面白无须,身姿修长,穿身曳撒飞鱼服,只个眼神,便吓得出来查看情况僧侣不寒而栗,忘记呼吸。
“不知这位公公……”僧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前。
“还不是太监。”太监是官名,公公是太监才能拥有尊称,来人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只是个少丞,姓夏。”
可以说是十分严谨。
夏少丞翻身下马,擦手去尘,在即将进入真静寺时,他少有地露出些好多年都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紧张与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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