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没开口,但他唇角已经出卖他讥讽。她是谁,他自然
夏下能够无视宵禁,点兵连夜出京,自然是身负道特殊皇命——他需要在半月之内,抓捕到伙儿试图在宦官间妖言惑众朝廷要犯。
这是宦官集团内部自查与肃清,但也不能保证这些受影响人不包括外臣。
好比,脑子明显有坑大长公主之孙。
夏下面露不善,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朝闻胖子打量,在脑中飞速攀扯着这百多斤肉社会关系,准备当场表演个什叫“无中生友”。
但夏下没想到,他干爹池宁比他更狠,在不知道抚摸自己手上乌木几下之后,池宁终于再次开口,带着不近人情冷漠与疏离:“连着闻时宝和他身边人并拿下,特别是那个女子和小儿。”
池宁这辈子最大疑惑之,就是为什总有人试图和他讲道理。
他是讲道理人吗?
他不是啊!
池宁出身西南边陲小城镇南,那地方地处偏僻,穷山恶水,唯能拿得出手特产就是宦官,权宦,名权宦。
孝帝永平年间,还是个失怙幼童池宁,便以“俊秀”充入内廷。他入宫,就自动划入宦官集团中镇南派,拜派系大佬太监张精忠为师,选入内书堂读书。毕业后他开始辗转在神宫监、御用监攒资历日子,天和年间入内官监理事,掌火药制造,十六岁时,已是东厂名副其实三号人物。
人群中,直低调抱着孩子,此时已经瑟瑟发抖黄三娘,在听到池宁命令后,惊恐地睁大双美目,真真是见犹怜,让人不忍攀折。
已经被拿下闻时宝,觉得池宁简直丧心病狂:“你抓便是,为什要抓与同行人?”
此言出,颇有那几分不打自招味道。
闻时宝还不知道自己坑队友,继续试图用他不算聪明大脑,保护黄三娘:“池宁!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敢动她?”
这话拙劣得是如此地似曾相识。
若不是年前师父出意外,给池宁顺风顺水人生平添些波澜,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二次深造,在文华堂绩学,听阁臣讲书。
但不管怎说,除这道坎,池宁长这大,还真不知道什叫低调,什叫讲理。
在这点上,他干儿子就很上道,依命行事,从不问解。池宁让他把人拿下,他就把人拿下,也不管这拿下之人是不是什世子,有没有来头。
夏少丞本名夏下,主子赐名,不能改。他张再正经不过面容背后,如今正在思考着,有没有什合适罪名,可以网罗编织到闻时宝头上。虽然康乐大长公主不足为惧,但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好。
很快,夏下心中便有主意,他手上还真有个现成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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