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再次回忆起太子因十皇子所累,撞晕过去那晚。他来看太子,那声儿
“早晚你会懂。”太后摇摇头,没有多言,只是道,“你记得观察下,安邦思念皇后频率。”
在这刻,武帝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终于明白太后未尽之言。
对于武帝来说,他虽失去皇后,却还有其他无数后宫嫔妃与红颜知己,但对于太子来说,失去皇后,他天就塌下去半。
另半是由武帝和太后撑起来,如今太后陷入昏迷,太子只有他这个爹。
而若他也开始怀疑太子,与太子疏远,那……
太子想要翻身,能用来对付死人,就只能是另外个分量更重仙逝之人。
太子失去亲生母亲时,已经十岁晓事,他能接受母亲不得不离开他,也能理解,但还是会难过。所以,他执拗和武帝请个恩典,希望能破例在他自己宫中祭奠生母。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顾乔在最初掌握东宫所有布局后,就在心中记下先后灵位,给太子殿下准备个后手。
没想到这快就被用上。
周皇后在画中含笑看着跪下顾乔,气质优雅,眼神温柔,好像在说,还能以这样方式帮到卿卿,那真是太好。
太子就只能缩回残垣断壁、跑风漏气角,来祈求皇后庇护。哪怕皇后早已经去多年。但就像是众生会相信鬼神样,越是无所有,越是信念深扎。
武帝想起太子幼时,太子实在是调皮,几次引得皇后动怒,非要抽他个屁股开花不可。
太子就总会跑到他身后,想要用宽大龙袍藏好幼小自己,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崇拜与信任。他会用奶声奶气声音说:“娘动手,儿子就哭着大喊‘爹救命啊,救命啊,要被娘打死’。爹果然就来,娘也不敢打。”
皇后说,孩子总会去下意识寻求他们觉得最宠着自己人来保护自己,她这个当娘,竟比不过当爹。
那如今呢?
武帝答应太子时,正因皇后离去而悲痛欲绝、肝胆俱裂n在浑浑噩噩间没怎过脑子去想这件事,只是随随便便就同意。或者可以这说,当时太子哪怕和他要天上星星,他大概都会想办法高铸摘星台去给太子拿下来。面对年幼丧母、形单影只太子,武帝根本说不出个“不”字。
事后,当武帝从悲伤里走出来时候,他连回忆过去勇气都没,也就忘太子还曾经求过他这个。
如今才回想起来。
并回想起来,还有太后在没有昏迷之前曾对他说过话:“你对安邦越好,安邦才能越早从皇后去世阴影中走出,皇后在九泉之下也才能够安心啊。”
“母后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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