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十二点,霍司承用手撑住僵硬膝盖,缓缓起身,他要去钟息病房看看。
“专家来之后,暂时也不哭闹。”
霍司承松口气。
他微微仰起头,后脑勺抵着医院冰冷白色墙壁,然后闭上眼睛。
“理事长,林处长在楼下,他说因为他疏忽造成绑架案,他愧疚难当,想要引咎辞职,任理事长处置。”
“也该引咎辞职,”霍司承说:“谁来处置?”
周斐冷声说:“你先出去吧。”
霍司承扶着墙往外走,脚步踉跄。
骨折初愈膝盖传来剧烈痛感,刹那间痛到他不得已弯下腰,文副官立即走过来扶住他。
霍司承找条长椅坐下,他吩咐文副官:“在治疗儿童应激障碍方面最好精神科医生是谁?联系下让他立即过来。”
文副官反应过来,看眼病房,“好,现在就去联系。”
脚心。
他尽可能放轻动作,但还是吵醒霍小饱,霍小饱睁开眼看到霍司承,目光怔怔。霍司承刚要抱起他,他却突然开始咳嗽,继而开始哭,愈演愈烈,小脸都咳红。
霍司承急忙找来儿科医生。
医生检查之后告诉他:“理事长,孩子可能因为意外事件产生应激反应,在短时间内出现太多他从来没有见过事情,这导致他大脑无法消化,缓冲不,就出现应激反应,其实也就是过度刺激,需要多多安抚。”
霍司承刚要伸手接过霍小饱,霍小饱哭闹声却愈发激烈。
文副官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他又汇报:“理事长,绑架案事已经交由何惠安总警司处理,包括岳振洮私藏军用枪械事,应该很快就可以出结果。”
霍司承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些。
他在长椅上坐到夜深。
四周死寂到霍司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频率,耳畔只有护士站时钟在响,秒针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宣告倒计时。安静环境很适合反省,霍司承将这几个月零散记忆收集起来,最后只有深深自责。
快到晚上六点时候,霍司承还是沉默地坐在走廊长椅上,文副官将精神科专家送到休息室,回来之后问霍司承:“理事长,您天都没吃东西,简单喝点粥吧?”
霍司承摇头。
“钟息吃吗?”
“吃过,钟先生状态好很多,现在已经能坐起来,只是肩膀不能动。”
“孩子呢?”
霍司承手悬在半空。
周斐闻声赶来,霍小饱委屈巴巴地喊着“外婆”,周斐立即将他抱进怀里。
周斐用手揉着霍小饱心口,轻声哄他,过很久,霍小饱咳嗽才有所缓解。
霍司承尝试着靠近,却见霍小饱把脸埋在周斐怀里,不肯看他。
孩子抵触和排斥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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