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透顶。
正想着,他突然听见淋浴间玻璃门被拉开声响,顾沉白洗完澡。
涂言就在这瞬间,突然做个决定。
他站起来,跑到衣柜里翻个底朝天,把套压箱底法兰绒睡衣找出来,这套睡衣是他代言款产品,当初经纪人擅自给他接这个可爱风品牌,涂言气得火冒三丈,死活不穿。
现在他却主动穿上。
顾沉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仔细地研究什。
过几分钟,涂言听到顾沉白往浴室里走声音,他淋浴间里没有扶手装置,他怕顾沉白在里面摔倒,也不敢玩手机,就直坐在床沿上,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点动静。
可他思绪又止不住地飘走,想到离婚前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顾沉白从后面抱着他,抱得很紧,他问顾沉白:如果再给你次机会,回到半年前,你还会和结这个婚吗?
顾沉白说:不会。
晚上十点多,顾沉白催着涂言去洗澡,涂言正脱衣服时候,脑子里灵光现,突然想到那件让他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事究竟为何物。
虽然顾沉白已经认定涂言肚子里孩子是别人,可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涂言,这个孩子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顾沉白难道真点都不在乎这个问题吗?难道他对涂言真彻底心灰意冷?
可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顾沉白通电话声音,涂言立马关莲蓬头,光溜溜地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嗯,在照顾他。”
白色法兰绒质地,毛绒绒软乎乎,手腕和脚腕处都往里收紧
涂言怔怔地点点头,说:那就好。
其实在离婚前,涂言有过动摇,只是后来他无意中听见顾母话,才知道原来结婚事本不是顾沉白原意,是顾母和涂飞宏会错意,以为顾沉白喜欢涂言,就自作主张地把涂言塞给顾沉白,竭力弥补他所有缺憾。而顾沉白为不让涂言难堪,又怜他没人照顾,才勉为其难结这个婚。
顾沉白从没和涂言说起此事,他把切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任涂言拿逼婚事情,肆意地欺负他。
顾沉白是涂言见过最圣母人。
明明可以走向新生活,还放心不下怀孕前夫,不辞辛劳地给他当免费保姆。
“刚刚发给你,你收到吗?”
“哈哈,那是当然,过几天请客,还望阮小姐届时能够赏光。”
……
涂言听得全身发冷,哆哆嗦嗦地走回淋浴间,重新开莲蓬头,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时候,把眼泪也顺势冲掉。
他像个行尸走肉样,洗完澡,拿毛巾擦身子,穿睡衣,吹头发,然后开浴室门,默默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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