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霍行舟看着手机,半晌忽然说:“妈,跟你说个事儿。”
伍素妍偏头看他眼,没什感情冷嘲道:“不爱听就别说,想先走事免谈,老老实实待到晚上,块回江城。”
“不是。”霍行舟在心里组织下语言,话在舌尖滚几滚,说:“给你找个儿媳妇儿。”
伍素妍指尖在包包上攥,掐出个个月牙痕,端庄坐在椅子上,看着灵堂里白花和黑绸,在心里迅速将这句话过几遍,极力掩饰住内心震惊,淡淡问:“哦,叫什。”
“洛行。”霍行舟看着她表情还算淡定,试探性说:“性别男。”
他原本以为霍行舟会惊讶,会嫌弃,至少有瞬间迟疑,他还想过怎和他解释自己听不见事情。
没想到他只有句话。
——这个又不影响喜欢你。
“对,明天不去学校,你跟冯佳李乐凡道儿去吃饭,别自己去食堂吃那些东西。”
“为、为什……有事吗?”洛行有点害怕,他才刚刚回来,为什又要走,沮丧咬下舌尖。
瘦回去。
洛行握住他指尖,艰难张张嘴,说:“霍行舟,想……跟你说件事。”
“嗯?”霍行舟笑着打趣:“什事儿啊,不是喜欢事儿就别说,不爱听。”
洛行抿抿嘴角,果真就不说,霍行舟笑着敲他脑门下:“怎什话都信,说吧,只要是你说都爱听。”
“……”洛行仰头看着霍行舟,闭闭眼仿佛豁出去般,说:“听不见…………接近失聪。”
“男?”伍素妍失声叫,瞬间吸引力灵堂里所有人目光,咳声颔首道歉:“抱歉,儿子不懂规矩,带他出去。”
伍素妍淡然甩锅,稳住发颤步子,走出灵
霍行舟看见他沮丧表情,笑着揉揉他头:“家里有个亲戚去世,陪妈过去趟,晚上就赶回来。”
洛行怔,有点不好意思眨眨眼睛,小声说:“你让阿姨别太难过……”
“好。”
——
霍行舟看着手机上那个抱着萝卜点头兔子,忍不住莞尔笑,被伍素妍踢脚:“严肃点。”
霍行舟身子僵,想起体检单事儿,明白过来,洛行估计是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才对他坦白。
他不甚在意笑笑说:“听不见也不是什大不事情,这个世界哪有十全十美小朋友。”
洛行张张口,有些难以启齿问:“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啊。”霍行舟偏头笑下,将他往怀里护护,牵着他走过人行道,才又看着他眼睛说:“这个又不影响喜欢你。”
洛行眼眶发热,如果现在不是在大街上,他甚至都要忍不住扑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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