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比他先到,拟好份离婚协议书。
霍折寒拿起支钢笔,在需要他签名地方签字。
共才几处位置,用不半分钟。霍折寒合上笔盖,钢笔尖没有对准笔帽,尖锐地戳中拇指侧。
食指抿去墨点,霍折寒重新盖上笔帽,拿着三份材料下楼。
苏姨见他们参加宴会这早回来,问起钟侓:“钟先生直接基地?”
没有瓶盖,他也不好意思大爷似把水瓶递给霍折寒,干脆就拿在手上,时不时喝口。
司机开刻钟,正好挨到霍家门口,钟侓才慢吞吞吃完鸭脖,全程堵着嘴。
钟侓没下车,道:“在车上等你。”
霍折寒顿下,没有问他要不要收拾东西,钟侓不开口,显然已经把重要东西搬去基地,剩下对他都不重要。
问出口,可能只会得到“帮扔吧”回答。
这声“好”,几乎咽在喉咙里没有发出实质声音。
霍折寒拎着桌上装药瓶纸袋,站起来,心想,原来无论以怎样方式离婚,都要伤筋动骨。
他僵硬地走出去,钟侓跟在他后面,表面上看,像是老婆啃鸭脖他拎小吃袋恩爱夫夫。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感情破裂罪证。
“回家。”待两人都上车,霍折寒吩咐司机。
平时被卓饮“善意”调侃弃神都受不,何况是做笔录。
霍折寒定定看着钟侓:“要不答应呢?”
钟侓:“那不会给你录音。”
霍折寒眼里闪过怒色:“你威胁?”
“是。”钟侓毫不畏惧地回视。
霍折寒:“苏姨,们打算离婚,这件事先不跟霍喻和妈说。”
苏姨惊讶地张张嘴,但看霍折寒凝重
霍折寒伸出手:“垃圾给。”
钟侓愣:“什?”
霍折寒:“你不下车骨头要扔车上?”
钟侓下意识把团餐巾纸放到霍折寒掌心,稍后迟钝地想起他可以自己下车扔。
霍折寒上楼去拿户口本和结婚证。
钟侓想想,还是默默带上自己鸭脖,袋子装犯罪证据,没地方放,刚吃两口扔可惜。
他目不斜视地吃鸭脖,恰好缓解离婚前尴尬。
就是有些辣。
瓶拧开水递到他眼前,握着瓶身手骨节修长有力,瓶口水波平静,证明手主人情绪也稳定下来。
“谢谢。”钟侓接过矿泉水喝口,舔下沾红油嘴唇。
霍折寒胸膛剧烈起伏下,在钟侓答应他继续维持婚姻关系时,他就曾暗下决心,如果他再让钟侓提起离婚,他必须离。
情况变,教育家大变脸。
但他给出承诺,还能收回吗?总归真心是收不回去。
不离婚是他自私想法,理性上,他不能再让钟侓和霍喻接触,也断自己可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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