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干嘛?!”
脚踝突然被人捏住,商景受惊地瞪圆眼睛。
“没受伤?”贺绛捏住他两只脚都看遍,除脚背点淤青,没有出血点,显然那双球鞋血迹不属于商景。
“故意拍球鞋卖惨?”
“又没说是血。”商景嘴硬,掏出身份证,“喏,帮办出院
“臭混蛋。”
“骂谁呢?”
压低嗓音带着三分磁性,七分嘲讽,令人浑身颤。
商景耳朵动,倏地抬起头来,和贺绛四目相对。
尽管对方只露出双眼睛,但商景还是第时间认出他就是贺绛本人!
医院里处处都是戴口罩医护,忧心忡忡病患,贺绛装扮不算特殊,很快他就问到安置车祸伤者地方。
在片嘈杂中,贺绛目光精准锁定角落靠墙那张简易病床。
商景抱膝坐着,臃肿纱布把白皙脸蛋衬得更小,尖瘦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眨眨,乌黑纤长睫毛遮住眸子,不知道在想什。莹白脚背踩在深蓝床单上,白瓷般脆弱。
车祸已经过去几个小时,所有人都联系上家属陪护,只有商景还孤零零坐着,和周围嘈杂格格不入。
贺绛捏捏鼻梁,边警醒自己商小狗不值得心疼,边大步走过去。
打算左转调头。
车轮压到虚线时,冷不丁又传来声:“调头干嘛?”
林琳:“???”
感情你刚才那句还处在内心博弈阶段啊。
贺绛攥紧手机,屏幕上还是商景照片。
刹那间,萦绕在心间无所适从感潮水般退却,醒来就身在医院茫然无措和孤独消失无踪,股诡异信任感击中商景,让他心跳都快几分。
不好,是遗忘舔狗属性跑出来作祟!
商景呆愣住,努力压压令人难堪条件反射,怀疑自己被下蛊。
你怎能从个渣男身上获得安全感?!活该你被渣!
就贺绛这施舍般狗屎态度,不值得顿,bao打吗?
“还没来?”隔壁热心大爷看不下去,“你家长电话多少,让打,什工作这忙,儿子出车祸也不管。”
大爷笃定商景高中还没毕业,还是个小孩。
商景顿下,大爷这句话,戳中他心中最隐秘心酸事,他吸吸鼻子:“他应该快来。”
贺绛快来吗?
商景也不确定,毕竟他还没有撕破脸,做出“你不来马上联系记者”事。
他盯着商景伤口看会儿,眸色微沉。
是他三年前放手地太轻易,给商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错觉?
贺绛按灭手机屏幕,闭上眼睛。
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放在身边出气。
车辆驶入地下停车场,贺绛戴好口罩和鸭舌帽,直接按层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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