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脚步都快倍。
说无意路过,其实很刻意。孟侜接连赶路,劳累过度,他到京城
楚淮引阻止他,不愿打扰孟侜安息。
“孟侜生前没提过,想必对姓氏事并不坚持。世间姓孟者千千万,以后,孟侜孟就是孟夫子孟,与孟甫善无关便是。”
也有道理。姜仪想想,他没见过外甥模样,也不知道是什性格。他出征前答应姜瑶若是孟甫善欺负她,便回来替她报仇。
这晚,就晚十八年。
姜仪不怪陛下,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任何个姜家人,都会选择不拖累别人。陛下危难之际仍然遵守约定,保护孟侜,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叫声姐夫,瑶儿劝不与你计较。怎,虚长十八年岁,还是小孩心性吗?”
孟甫善这番长辈口吻训话,听得姜仪差点想把火烧左相府。他在军中,已经多年没见过孟甫善这虚伪人。
他把白纸黑字拍在孟甫善面前,“别逼动手。”
孟甫善看,口老血差点喷出,纸上不是休妻、和离,而是姜瑶休夫!
当着这多人面,孟甫善是怎也不肯签,否则明天就是全京城茶余饭后笑话。
男儿有泪不轻谈,姜仪在校场闷头打下午拳,拎着坛烧酒,找刘伯喝酒,姜信太年轻,能说几句话只有刘伯。
管家刘伯长吁短叹,他从没想过姜仪没死,也没想过孟侜会以这样种方式离开他们。
刘伯跟孟侜接触得频繁,有时候楚淮引会暗示刘伯孟侜今天又干什危险事,希望刘伯能劝劝他。楚淮引也是无奈之举,他曾经向季炀炫耀孟侜听他话,但也就嘴上炫耀下。比起他,孟侜对上年纪刘伯,说话听得更多些,至少不敢明目张胆耍赖。
姜仪想象刘伯口中描述孟侜,会儿揪心,会儿自豪,听到孟侜夜探刘府,他此时已经有些酒意,把酒碗重重磕,怒道:“陛下就是脾气太好,要就打他几大板子!”
这句话说得气吞山河,此时无意间路过外墙孟侜:“……”
姜仪叫两个身材魁梧随从,直接把孟甫善按在地上。姜仪半蹲下,抓着孟甫善拇指戳红泥,盖在纸上。
“孟甫善,江南许川人士,家中已有妻小,对外宣称未曾婚配,行骗婚之实,欺君之罪……今日由弟弟姜仪做主休夫,过去恩怨,刀两断。”
姜仪当众念遍,看热闹人里不知谁叫声“好”,把孟甫善气得嘴歪眼斜。
姜瑶最初连坟墓也十分寒酸,周氏手操办丧事,样样比照妾室水准。后来孟甫善听说姜仪要回来,命人重新起座新坟。
姜仪把她迁入姜家祖坟,和父母坟墓挨着。他甚至想给孟侜改姓,把那个刺眼孟字从石碑上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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