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果然速度慢了下来，动作也更温柔了。
打铁的人还在问：“还来吗？”
他咬着牙应战：“来啊！”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几乎把房子的各个角落都祸害了一遍。
沈臻睁眼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还是秦邢的脸。
“有点痒。”沈臻抬手要挥，秦邢抓住了沈臻的手腕，手顺着手腕向上。
沈臻终于明白秦邢的意思了。
沈臻忽然问：“浴室的水你关了吗？”
秦邢：“关了。”
沈臻想问，那为什么我还能听到水声，是幻觉吗？
沈臻没睁眼睛,他的鼻尖是沐浴露的清爽香味，嘴里轻声说着：“快睡吧，忙到这么晚。”
秦邢没说话，睡到了被子里。
沈臻一翻身，就抱住了秦邢的腰，腿还搭在秦邢的腿上。
秦邢在黑暗中悠悠地叹了口气。
天亮以后，沈臻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让阳光透进室内，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头都是轻松的。
给沈云治腿,加上休养期需要两个月。
这钱当然——是沈厉出的,沈臻扣他工资，现在沈厉是负资产。
“你今晚回来吗？”沈臻洗完头,用毛巾擦着头发,站在阳台上给秦邢打电话。
秦邢在那边说：“会稍晚一点，你别等我，早点睡吧。”
沈臻：“好。”
他还记得秦邢在最激动时的表情，像
但是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需要锻造的铁块，被无微不至的火焰包围，没有一处被遗漏。
锤子刚开始慢慢的锤下来，动作很慢，很轻柔，就像羽毛落在身上的感觉。
但是慢慢的，打铁的人似乎没有耐性了，锤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歇。
他想喊出来，想要叫那人慢一些，但他却说不出话，只能化成水。
“慢一点。”他祈求道。
“不睡了？”身后的床上传来秦邢的问话声。
沈臻背对着秦邢穿衣服，秦邢赤脚下床，踩在地毯上，从身后抱住沈臻。
沈臻还维持着穿衣服的姿势：“我在穿衣服。”
秦邢：“我来帮你。”
沈臻的耳朵有些红，又动了动，却被秦邢叼住了耳朵。
话是这么说的,但沈臻还是把客厅的灯留着,自己拿了本书,在卧室里开着床头灯看。
沈臻还打开了助眠的熏香,也不知道是秦邢从哪儿买回来的,助眠效果一流,沈臻之前失眠有点厉害,现在点了熏香,看着书，不到半个小时就困了。
等觉得困了，沈臻就把书放到床头，自己缩进被子里睡觉。
半夜,沈臻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他翻了个身,知道应该是秦邢回来了,然后他又听见了水声,知道秦邢肯定在洗澡。
沈臻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有人把他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