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狗牛马，还是昆虫飞鸟？或者是人？
太多
，哪儿找得到呢？
云瞳坐在车后座，尤铭播放音乐，
段钢琴曲
后来当鬼，他有更多时间去思考，这才明白，他
错就是被生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投胎，当人没有当鬼好。
那个男人死后，魂魄要过鬼门关，云瞳看着他走进鬼门关，走上奈何桥。
他没有动手，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
没有动手。
可能是那个男人在他小时候也疼爱过他，偷偷存几个铜板，给他买个烧饼。
他父母最后还是穷困潦倒，把卖孩子当做项营生，那个男人瘸腿干不重活，发现卖孩子是个来钱好生意，就直生，大就卖出去，小就让大些带。
反正是要卖，也不必好好养，饿不死就行。
至于那些钱，几乎全都被挥霍，也不能算挥霍，毕竟他不干活，柴米油盐穿衣吃饭都要钱。
他娘因为总在生孩子，最后难产死。
然后那个男人又买个媳妇，继续生，继续卖。
鬼。”
他已经不记得当人是什滋味。
当人那段记忆也不怎好。
尤铭问他：“你是怎死？”
云瞳沉默会儿才说：“那时候
家很穷，好像还有很多兄弟姐妹，每天都吃不饱肚子，树皮草根，有什吃什，后来爹……那个男人跌断条腿，地主把牛和地都收走，他们就把卖。”
也曾经抱着他，跟云瞳说自己会多挣钱，送云瞳去私塾读书，以后不用地里刨食。
后来，云瞳就开始飘荡，他有满腔恨意，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宣泄。
那恨意将他整个吞噬，有时候他还会想，要不要去找那个男人投胎转世。
他想，也去找，可惜没有找到。
谁知道这辈子那男人会投胎成什。
后来他生不出来，就让他媳妇去找村里男人。
等他躺在床上等死，他媳妇就跟人跑，最后日子云瞳就守在他身边。
看着他没人照顾，明明活着，却像具尸体样腐烂。
女孩们都被卖去窑子里，男孩长得好看就卖去有钱人家当戏子。
云瞳就是被卖去有钱人家，被那家大少爷玩死，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什。
“好像不是第个被卖，但肯定不是最后个。”
刚死那百年，他就守在曾经家人身边，但不是因为舍不得，只是想看他们会是什下场，想看看他们卖儿卖女，最后结果如何。
村里穷苦人家哪怕典儿卖女，也是送去有钱人家当奴婢，虽然是卖身契，但总有盼头。
但他家父母为卖出更多钱，只跟人牙子说随便卖去哪儿。
“被卖以后很快就死。”云瞳没有更仔细说下去，他略过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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