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抗,任牵着,露出泛红但没有眼泪双眼。
还好没哭。
「对不起。」将他手牵到唇边,亲吻他指尖,另只手比划着手语,尽可能地安抚他情绪。
反手握住手,紧到生出痛楚,纪晨风没有更进步地表述自己惶恐,只是用种克制又隐忍方式从这里获取安全感。
浓密睫毛垂落下来,遮住眼底薄红,呼吸匀称,颤抖停止,除汗湿发根,他身上再没有哪点能看出他方才是怎样焦急地冲进急诊室确认安危。
自以为开玩笑能缓和纪晨风心情,他却像是被话击碎,或者说被使用手语画面击碎。
在床边凳子上坐下,他定定看半晌,胸膛起伏不见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桑念……”他闭闭眼,压抑着某种汹涌而出情绪,不过收效甚微。
没有办法,他只得弯腰捂住脸。
大口呼吸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气流摩擦着呼吸道,使他每次喘息都如同无法自抑哽咽。
。立马给纪晨风与许汐分别发去信息,报平安,然而许久都不见两人回复。
留手机在护士台充电,又回去病床继续吸氧。
无事可做,加上确实有点不舒服,歪着脑袋靠在床头闭眼假寐起来,过不知多久,模模糊糊听到自己名字。
“……他在那里。”
睁开眼,下秒,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纪晨风掀开帘子出现在面前。
想要亲他眼睛,隔着眼皮感受他眼球颤动,用双唇摩挲他睫毛,用舌尖描摹他泛红眼尾。
脆弱纪晨风让恨不得用布包起来,藏在离心口最近位置,谁也不给看。
。在心里宣示主权。
为更长
“不要再让经历这种事。”所有浓烈情绪最终化作无比简短句话。纪晨风不是擅长表露痛苦人,这已经是他极限。
不止是肺,连心脏都开始抽痛。
不该回去拿戒指。如果知道纪晨风会这样担心,怎也不会回去。
不就是对戒指吗?就算意义非凡,它们根本作用是讨纪晨风欢心。倘若他因此不快,要它们又有什用呢?
手掌悬停在纪晨风脑袋上方,迟疑稍许,轻轻落下。掌心滑过短硬发梢,路往下,轻抚过耳廓,最终牵住他手。
像是跑很长路,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朝缓缓走来。
“李叔告诉家里起火。你手机关机找不到你,打很多电话,知道火灾伤者都送到这里,就找过来。”
怎幅这种表情?不是好端端坐在这儿吗?
因为说不话,只能通过手语告诉他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你看,还是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学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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