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教好。”他吐出个烟圈,隔着雾霭没什表情地看着。
这话真是比什威力都大,紧紧握着杯子手,主动夺过孔檀手里酒瓶,给自己重新满上。
“蛇哥见谅,刚是不对。”酒杯与酒杯碰撞发出轻响,酒液泼溅出来,淋满手,“以后好好相处。”
孔檀满脸“早该如此”表情,缓缓又将第二杯饮尽。
接着便是换个由头,换种说法第三、第四杯,到第五杯时,
升斗小民,晨兴夜寐,战战兢兢,不过为糊口。
咬牙,当着孔檀面,仰头喝干杯子中酒。辛辣液体滑过喉咙,五官控制不住地聚拢到块儿,痛苦程度不亚于生吞活蛙。
倒转酒杯,抹去流到下巴上酒液,道:“喝完。”
孔檀笑起来,干脆利落地口闷下,随后拿起桌上酒瓶,又给自己满上。
“上杯是赔罪,这杯,是恭喜。”他将瓶口对准,道,“恭喜季老师成为狮王岛员,以后就是自己人,大家好好相处。”
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说着,他端起两杯酒,将其中杯递向。
忙上前接过,看眼冉青庄,发现他也在看这边,但没有阻止意思。
“哪里,蛇哥也是照规矩办事。”盯着杯子里酒,胃都开始抽搐。
乐团不兴酒桌文化,大家也顾及着时常有演出,就算应酬,至多也就喝两杯葡萄酒程度。这威士忌还从来没喝过,只知道它度数与白酒差不多,也是烈酒种。
这杯下去,别不怕,就怕酒后失态,说些不该说。
分明是平白无奇字句,由他嘴里说出却有种格外惊悚感。可能潜意识里便认定,蛇类不是能和其他生物好好相处存在。
刚才喝杯已经慢慢上酒劲,从四肢开始发热,脑袋也逐渐发沉,知道是不能再喝。
将杯子往旁边让让,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可以以茶代酒吗?”
孔檀酒没倒上,重新抬起瓶口,好笑地看看,回头冲冉青庄道:“老幺,你马子怎回事?这多年,还没人敢用茶敬。”
冉青庄嘴里咬着支烟,刚叫身旁少爷点上。那男孩柔弱无骨地黏在他身上,双唇几乎都要凑到他颊边。
“蛇哥,不胜酒力,能不能……只喝半?”干笑着与孔檀打商量。
本以为他还会装着客气些,想不到他拿眼瞪,当即就拉下脸。
“怎,不给面子?”
想过今晚不会很顺利,但没想到孔檀能这明显,层层叠叠设关立卡,说最漂亮话,做最下作事。
偏偏,他这样人最是得罪不起。哪怕没有冉青庄,也不好和对方发生冲突。金家是金主,孔檀四舍五入,也要算半个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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