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薄唇间徐徐吐出口白雾,分明没有任何话语,眼底干燥,眸光清亮,奇怪,却有种他马上要撑不下去错觉。
他身体充满力量,他意志坚不可摧,但他确实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继续人前伪装,所以只好用这样笨拙方式,躲在这个唯没有监控空间里,暂且偷得半晌喘息。
反手关门,走到他面前,问:“你还好吗?”
长久地待在浴室里,使他头发上都带点湿润潮意。他夹着烟,就这样仰头看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直直地、眨不眨地看着。
心脏抽紧,实在受不他这样,有过犹豫,但还是蹲下身,张开双臂轻轻将他揽到怀里。
那天应该劝他。
晚饭没什胃口,叫厨房送餐服务,随便吃两口面便吃不下。
盲目地不停转换着电视频道,反复数次,最后选定档喜剧综艺,本想转换心情,结果根本笑不出来。
缩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直到深夜听到门锁响动,下子清醒过来。
冉青庄推门而入,与四目相对。在门口停驻片刻,他什也没说,走进来将外套脱在沙发上,随后转进浴室。
他没停,开车冲出公路,后来……”麻薯涕泪横流,哭得不能自已,“后来车子失控,他就连人带车翻下悬崖。”
麻薯在旁哭许久,坐在副驾驶,没有催促他,任他尽情发泄满溢悲伤。
可能有十多分钟,哭声才渐渐小,麻薯抹抹脸,重新发动引擎。
“总有天,要弄死那些臭警察,替他报仇!”他脸上悲痛尚在,咬牙切齿地拳击打在方向盘上,带着令心惊恨意。
回到住处,仍像做梦样,没有什实感,总感觉陈桥是在和开玩笑。只要放心警惕,他下刻就会从房屋哪个角落跳出来大叫“surprise”。
他温驯地任揽着,手举在半空,指尖仍然夹着未燃尽烟,没有呵斥,也没有推开。
水声持续个小时,见他迟迟不出来,有些担心,去敲门。
“冉青庄?”
里头没有回复,猜跟之前给他送姜汁那会儿差不多状况,听到,但就是不想理。
直觉推门进去,门开,便被里头翻涌水汽与浓烟呛得不受控制地咳两声。
冉青庄赤着脚,屈起条腿,颓然地靠墙坐在地上,身旁落不少烟灰和烟屁股。
然而左等右等,房子里安安静静,没人出来。
这世界就这样少个叫陈桥年轻人……
以为他比小,合该比长寿才对,可世事难料,他竟然比这个得病都要短命。
才……刚给他买新墨镜呢。
如果早点劝他脱离金家,离开狮王岛,结局会不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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