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个再平常不过家庭,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让交心变得这样困难。
曾经告诉商牧枭,怨恨也没有关系,不和解也可以,这句话如今或许也适用自己。有很多事注定成为遗憾,太过纠结,久反而成心头块病,不如看开点,该怎样就怎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副副摆好碗筷,姑姑也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洛羽今天公司临时加班,说是五点能走,这会儿估计快到。”她看眼墙上挂钟,道,“哥,小岩,过来先坐下吧,边吃边等。”
父亲端着茶缸站起身,路过电视机前,看北岩还在逗狗,横眼呵斥道:“没听见你姑说话啊,还不快去洗手吃饭?都十岁人,能不能懂点
“得有……十二三年没见你站起来样子吧。”
“嗯,差不多有十三年。”
她虚指右手握着拐杖,问:“要直拄着这个吗?”
“不用,这个拐杖主要是为让能更快适应站立,再过十几二十天,就能完全脱拐。”低头紧紧握把,道。
她点点头,“哦”声,回身将火转大,继续炒菜。
再要父母这个年纪人改变想法改变说话方式,是件非常困难事。也可以与他们据理力争,但最后无非是发展成场令人疲惫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父亲似乎还想说什,姑姑先步将拉进厨房。
“这些晚点再说,先去见见你妈,她忙活下午,知道你要回来做好多菜呢。”
饭桌上如姑姑所说,摆不少烧好菜,蒸炒焖煮,看着颇为丰盛。
“还有两个菜就完,你们先准备碗筷吧,等洛羽来就能开饭。”
姑姑从筷架里取出把筷子递给:“碗跟勺子刚已经拿出去,你先去摆上吧。”
出厨房,姑姑便把玻璃移门给拉上,只能隐隐从缝隙中听到溜出星话语声。
“儿女自有儿女福,现在也想开……”
父亲捧着他大茶缸,坐在阳台摇椅上,正在看他手机新闻。电视里播着闹腾动画片,北岩却已经没心思看,全副心神都在蛋黄身上,对它又抱又亲,不时还要耳语两句悄悄话。
厨房溢满油烟,抽油烟机开到最大仍然觉得呛人,母亲系着围裙,正将篮洗过绿叶菜倒进油锅。水与油接触,发出剧烈炸响,使得厨房噪音更大。
“蔓娟啊,你看谁来!”姑姑大声道。
母亲闻声转头看来,见是,将炉灶上火转小,掌心在围裙上擦两下,仔细地上下打量起。
“妈。”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任她打量。
她视线主要集中在腿部,有几次似乎想要触碰黑色外骨骼,手抬起,到半途又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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