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更生气,停住脚转头大声道:“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这对!”
夜色之中,他红衣如坠落在黑暗之中团火,偏双眼亮得如同繁星。
“你明明喜欢,又不敢喜欢,到底是在担心什呢?人也好妖也好,活这世最怕大概就是死,可是刚才差点被杀,还在想,你要是真遇险该怎办——难道还有什事比死更可怕吗?”
绛尘想:人也好妖也好,活这世最怕大概就是死,可偏偏杀你,让你受尽这轮回之苦。
于是他静静看着谢逢殊,道:“不如你想那般好。”
“原以为你和你师姐他们走,后来见他们还在林外,你又迟迟不来,才察觉有异。”
“你去那做什?”
这次绛尘沉默得久些:“你上次说它们快熟,想,等你再来法堂时能吃到。”
谢逢殊先是愣,继而心里忽地又酸又胀,好像咬颗半生不熟山楂,甜涩皆有,从心口直流至全身,让他莫名生出点委屈来。他望着绛尘,问:“那你考虑好吗?”
夜色之中,绛尘没有再说话,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点林间虫鸟响动。
声线。
“醒?”
谢逢殊先是浑身紧,待闻到股熟悉浅浅檀木香气,整个人又松懈下来,重新靠回对方怀里。
是他。
他方才还为绛尘担忧,如今见对方安然无恙,心中犹如大石落地,才觉得周身都痛,双眼和心口由甚,于是靠在绛尘肩上不想动,半晌闭着眼哑声道:“刚才她说你被她吃。”
谢逢殊发通火,也冷静下来,声音清澈,字顿道:“要你那好做什,只是要你喜欢。”
茫茫夜色之中,他们隔着段距离对望,月华如水落满身,林间树叶被微风吹动,投下摇晃影子。
万籁俱静之间,绛尘轻声开口,声色温和低沉。
“谢逢殊,过来。”
他看着谢逢殊,既不去望数万年
谢逢殊又生气起来,猛地直起身,望着对方大声道:“那你还来找做什,让被她吃掉好!”
绛尘也站起来,有些无奈地轻声唤道:“谢逢殊。”
谢逢殊却不听他,大步往前走去。他眼睛还没完全好,又是在夜里,走两步就个踉跄差点摔倒,绛尘在他身后喝道:“谢逢殊!”
“别叫!”
绛尘声音又放缓些,道:“你眼睛还没好,带你回去。”
绛尘边轻轻按住谢逢殊后脑勺不让他滑下去,边轻声道:“她骗你。”
“她还变成你样子。”
“魅魔擅长幻形,大概是在林间见过样子。”
谢逢殊闻言微微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绛尘:“你刚才在山楂林?”
绛尘沉默片刻,低低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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