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鸿雪笑着落子,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看戏,撇过视线望眼容棠,又道:“便是真有人看明白其中勾心斗角,想要参他本,难保不会正中他下怀。世子爷,这闷亏皇后娘娘是不吃也得吃。”
容棠面色微沉,他正是清楚这点,所以才觉得不开心。
他吐掉嘴巴里枇杷核,问:“盛承星今年多少岁?”
小小年纪,肚子坏水!仁寿帝那几个儿子,哪有个好?
就算宿怀璟不复仇夺位,这大虞皇位便是传给仁寿帝那几个儿子,又能传得几世?
淞园像座世外桃源,远离京城繁华与纷扰,日日与诗歌光阴作伴,会让些人生出迷离恍惚感。
折花会主题每日轮换,第天芍药,第二天栀子,第三天春桃,直到第六天,盛承星才定下牡丹主题。
卢嘉熙清早取牌子来小院,容棠听见这消息讽刺地笑出声。
宿怀璟在边剥开碗黄澄澄圆滚滚枇杷,用小叉子戳起来,递到容棠手边:“吃颗?”
容棠犹豫秒钟,偏过头,口包掉枇杷,顿时鼓出来个小包,宿怀璟看着挺想上手戳,到底忍住,问卢嘉熙:“不头不尾,为什是今天?”
容棠再次觉得这个作者世界观设定很有问题。
宿怀璟回答道:“皇子16岁出宫立府,三殿下今年17岁。”他顿顿,轻笑着补充:“跟同龄。”
柯鸿雪原笑意吟吟地下着棋,听到‘三殿下’这个称呼时候唇角不着声色地压压,抬眸看眼坐在他对面沐景序。
后者却相当淡定从容,八方不动样子,连眼神都没
卢嘉熙回两个字:“压轴。”
柯鸿雪原在边撺掇着沐景序陪他玩五子棋,闻言手停停,笑得合不拢眼睛,落下子连成线,然后颗颗收回,极为缓慢而暗示性地吃下沐景序颗白子,道:“盛承星这胆子,该说不愧是夏元帅跟蕙贵妃脉相承吗?”
压轴那是戏曲上面用法,容棠以现代人眼光去看,戏曲老师是老曲艺家,弘扬传统文化,很值得尊重。
但在大虞这个封建时代背景下,唱戏叫戏子,拿怜人戏子跟宫里娘娘——甚至是母仪天下皇后相比,盛承星若不是皇子,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他砍。
柯鸿雪道:“偏偏在折花会这样场合,赴会要是未出学府学生、要是附庸风雅文官、要是没什脑子只知道喝酒享乐官家子弟,他们听到盛承星这说辞,说不定真会吹捧他其实将皇后娘娘这位嫡母看得颇重,连牡丹诗会都给压轴待遇。这样来,第天芍药倒成抛砖引玉那块砖,不仅说不上他不尊重,反倒恰恰因为尊重,才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拿出来给皇后娘娘做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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