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点点头,伸手抓住他肩。
让楼观雪撤开这堵墙只是举手之劳事,可是夏青出于心疼,真点都不想让他再面对这些乱七八
夏青愣住:“你知道想说什?”
楼观雪说:“嗯。”
夏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楼观雪说:“你想让鲛族回通天海。”
夏青讪讪:“……嗯。”
“真离谱啊,堵住去路墙居然是鲛人族冢所化。”
楼观雪没什情绪笑下,不说话。
夏青现在也有几分不真实感觉。让荒冢成墙、让鲛族不得归乡、创造这片乱世神就在他身边。
神现在是他爱人。
他闭下眼。
夏青很早之前就在想,通天海上这堵墙会是什样子。
《东洲杂谈》里说“墙”是大祭司建立起来,为防止鲛人逃走。他那时以为这堵墙用砖石砌成,跟城门样立在海岸线,从来没想到——它由累累白骨堆积,立于海上。
万万年深埋生死之冢里荒骨,随着神宫崩塌轰隆隆往上,成通天海最森冷最决绝天堑。既是天堑,也是天谴。
这堵墙很长很长,可是并不厚。白骨七零八碎,鲛人骨比正常人骨要白些,森寒冰冷,在缝隙间还有些潮湿青苔。
夏青坐在墙上,发会儿呆。
可是通天海是神领域,是神疆土……
楼观雪想也不想,轻描淡写说:“那就让他们回来吧。”
夏青下子愣住。
楼观雪想到什,低声笑,饶有趣味看着夏青:“其实在这十年里,最恨大概是你。夏青,你这仇恨转移很成功啊。”
夏青张张嘴。楼观雪垂眸,用唇堵住他话,说道:“没必要愧疚,以后留在身边,哪都别去。”
潮汐拍打礁石,浪花如雪。
夏青手指在墙上抓几下,而后咬牙,偏口开口说:“楼观雪……”
楼观雪打断他,懒懒问道:“腰还痛不痛?”
夏青噎,脸微热说:“不痛。”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说正事,结果就被楼观雪打岔,瞬间泄气,现在郁闷地不知道怎开口。
楼观雪笑下,手指撩起他长发,不再逗他,平静说:“说吧。”
蓬莱在大火中销毁,通天海百年无人靠近。这里太空太寂静,连飞鸟都没有,呼啸在耳边只有海浪次次卷过来声音。
夏青闷声开口说:“这里和记忆中有些不样。”
楼观雪顾念着他直说腰痛,伸出手帮他按摩,淡淡道:“说过,这堵墙没什好看。”
夏青幽幽吐口气:“看它当然不是为好看,就是好奇。当初听过太多人说这堵墙,在书上,在民间,从你嘴里,从瑶珂嘴里。想过无数次它样子,结果都猜错。”
夏青叹息,不是滋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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