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长串话,已经是用尽最后力气,他急急地喘几口气,又朝晏九河笑开:“时间不多,快些吧,心脏死你就什也问不到……”
他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晏九河,bao涨鬼气将周围切都化为齑粉,只余下那把被小师弟偷走那把剑和他自己。
偷剑小师弟与左阳观那些弟子并不样,他不是孤儿,他有家族,且还是有名道门家族。因听说老道士癖好,故意来道观里,随时瞄好机会偷剑。都是同行,他们家里人对这老道士实力自然也有所解,本事平平,全靠那把宝剑撑着。现如今老道士死,小师弟拿着剑回门,自然是风光无两。
但到底是太年轻,容易膨胀。萧笙这些年在外名声比他高,他也清楚萧笙之前召来厉鬼,肯定会自食
怨言,甚至连次找他谈谈都没有。他接受得那般自然,正常恋人会接受得那自然吗?不,不会。他们会因为这点而产生争吵,也许最后会解决矛盾,也许最后方终于受不转身离开。
可萧笙,从未与他争吵过什,哪怕次。
人就是这样,太艰难,你觉得苦;太顺遂,你又觉得可能是陷阱。患得患失,最后终于还是将事情弄得团糟。
萧笙才二十四岁,可已如个将死之人。他面色苍白,眼窝下陷,毫无生气,全然没之前民间流传年轻天师气宇轩昂。这都是因为晏九河,因为他那莫名其妙妒火与猜忌。
晏九河看着这样萧笙,心里除疼痛并无半点快慰。他有些后悔,可想到那厉鬼曾说过,即便萧笙死后,灵魂也属于他,他又觉得这样也好。听说有些人死后,会失去生前记忆,晏九河想,那便是他们开始。他会让萧笙爱上他,彻彻底底属于他人。
以前,晏九河直不太明白自己为什在确定对萧笙心意后,先想到是萧笙会离开他,于是疯狂地将他困在他世界里,而不是向萧笙直接展现他爱意。直到他现在成厉鬼,路陪萧笙到此刻,他终于懂。
——他曾不信任萧笙对他爱,他曾恶意伤害过萧笙,甚至害死他。于是在下世里,他本能地觉得萧笙不会原谅他,萧笙会离开他,所以,他便再次将萧笙囚困于他身边。
呵,他是个多卑劣人啊。
晏九河抬手捂下眼睛,转而看着倒在血泊中萧笙,嘴角扬起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哑声问他:“宝贝,你爱人是,对吗?”
萧笙也笑,却是有些悲伤:“为什到现在,你还会问这种问题?”他抬起无力手指指自己心脏,“鬼吞食人心后,会短暂得到人心,只要你那时想着自己,再感受心脏,对你是什心意,你自然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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