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沉默片刻,轻笑声,声音漠然如冰雪:“真要接,不如把那九千九百长阶去。
谢识衣:“嗯。”
他陪言卿在这里坐天,起身往外走去,外面仙盟弟子毕恭毕敬地站成排。
天枢在人群末端,喜气洋洋道:“渡微,云舟到,已经把你此次回来消息禀报师门。”
谢识衣难得皱下眉:“告诉他们干什?”
天枢心虚:“呃这,你难得回次宗门。宗主和长老都挺高兴,提前告诉他们。他们都说要专门出峰来接你。”
言卿赶紧趴下,他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想到还要走忘情宗那见鬼路就头痛。隔着方玉案,言卿靠在手臂上只能隔着清烟,看见谢识衣垂下衣袖。雪白魄丝暗转流光,常年握不悔剑手,冷若冰玉。
言卿没说话,闭上眼,将所有表情和情绪都隐于黑暗中。
紫金洲三家,四百八十寺,这些东西谢识衣只是简单地跟他提下,可是以谢识衣现在身处位置,能被他单独提出来,必然都是难以撼动庞然大物。
紫金洲秦家还与十方城有联系。
虽然十方城毁灭在大火中,但魔域城池林立、恶徒横行,总有新主城建立。
言卿喃喃:“是吗?”
其实在他认知里,魇更像是种病毒,种寄生虫。等它苏醒发作,就会让被寄生人变成只知杀戮怪物。这是来自上古魔神无解诅咒,只能诛杀。
可从谢识衣嘴里听到“恶”。
言卿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魔神死前对他说那句话。
——魇是永生永世无法逃离影子。
言卿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忘情宗这群人怎跟多年游历在外亲儿子回家似?
还举门上下迎接。
可真有牌面。
谢识衣神色冰冷,反问:“出来接?”
天枢:“呃……对。”
——秦家,到底要干什?
云舟到达南泽州上空,刚好费时整天。言卿醒过来时候,窗外云像是被火烧样,殷红如血。他靠在桌上,从窗边看去,能看到南泽州烟波浩渺、望无际。上面山峰岛屿星罗棋布,都笼罩在层淡淡雾里。
那雾是灵气浓郁至极所化,只是眼,水光山色仙鹤长鸣,叫人仿佛灵魂都被洗净般清透。
“到?”
言卿探头,对这里还挺好奇。
所以真是寄生那简单吗?
谢识衣似乎不是太愿意聊这方面事,转移话题道:“你确定不休息吗?忘情宗门前有条长阶,不得坐云舟、不得御剑,只能步行。”
言卿:“……”言卿又萎,嫌弃通现在自己练气修为后,开始嫌弃忘情宗:“你们忘情宗怎屁事那多。”
谢识衣不理他,淡淡道:“你还有三个时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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