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没有搭理他。
言卿手撑在桌上,站起来,俯身过去,吊儿郎当说:“幺幺,做不到事别逞能啊。”
他刚从寒池出来,发丝还是湿,带着似有若无梅花香。脖颈和手腕被纯黑衣袍衬得越发白,调子拖得很长,满是戏谑味道。呵出气却湿、淡、如雾气氤氲。
谢识衣动作停住,薄唇紧抿。
言卿往上看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把他手
言卿洗完澡后,披着件黑衣就出来,坐在谢识衣对面,看着焉儿吧唧不得志,笑个不停,撑着下巴,拿手指戳它:“哟,这不是不得志吗,怎个时辰不见,变哑巴?”
不得志见到他,直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红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
翅膀扑、身体滚就钻回他袖里,自闭到好像再也不愿意出来面对着这残酷人世间。
言卿哈哈笑两声,随后抬头,好奇地问谢识衣:“你对它做什。”
谢识衣似乎也真是陪言卿玩够这无聊戏码,抬起手打算把覆盖在眼上白绫解下来,冷漠道:“你自己养,问?”
说话。
她在偶然次偷听殷列和秦家谈话中,知道紫霄之事。怜惜自己天赋低下幼子,便偷偷让他去回春派试试运气,洞虚修士陨落留下秘境,放眼天下都是可遇不可求机缘。谁能想到……会出现今天事。
殷列险些要被她气吐血:“贱人!你知不知道,这次要被你害死!”
秦长熙在旁沉默很久,才出手,用扇子虚虚拦住他说:“殷宗主别冲动,依之见,谢应唤你去霄玉殿,未必不是件好事。”
殷列眼睛充血:“谢应心思难测,喊去霄玉殿,怕不是有去无回?!”
言卿对他这理所当谈态度非常震惊:“把蝙蝠放你手里会儿,回来它就焉,这不能怪你?”
谢识衣满是嘲意笑声。
言卿翻个白眼。果然,他和谢识衣以本性相处,没两句就会吵起来。
谢识衣估计是几百年没有自己动过头发,加上言卿当初打结时候刻意绑得花里胡哨。解会儿也没解开,几不可见皱下眉。
言卿见状,趴在桌上笑个不停,随后懒洋洋开口:“仙尊,需要帮忙吗?”
秦长熙道:“不会。”他打开折扇,银色面具下唇勾起:“殷宗主你可能不知,谢应早在百年前入十方城时,无情道便碎。这闭关百年。”他微笑,字字道:“怕不是从头来过。”
殷列愕然,瞪大眼:“你说什,谢应无情道碎?”
秦长熙微笑,点头:“对。哪怕谢应天赋绝伦,毁道重修,再至巅峰。如今估计也不会和九大宗直接争锋相对。这次,陪你去霄玉殿。”
*
玉清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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