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杀字落下,都如刀铁染血,如千军万马破土
就像被活埋时感觉样。
祈福开始。
他紧闭着眼,身边活人气息都没,只余自己在片空空荡荡世界里。状元庙大门打开,道强烈光在上方响起,刺得他睁开眼,静静抬头,是文曲星眼,嘲讽里带着丝厌世乏味。
沉默和他直视。
本来以裴景视角只能看到雕像下巴和神情。
进状元庙,每个人都带上面具,天还没亮,庙里面烟雾还挺重。煌煌烛光里,漆红蜡烛,映得文曲星脸有几分狰狞。神婆让他们有依次入内,然后紧挨着跪下。
虽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但因为是起进来,裴景也知道自己旁边人是虞青莲。在神婆有点低哑奇怪声音里,裴景听到虞青莲悄悄说。
“见到这面具就觉得奇怪,像个妖怪样,被神选中面具会动,依看估计就是被鬼附身。”
他们用神识交流,旁边人也听不见。
裴景道“反正你又不会被选中,你瞎操心这些干什。”
现在雕像低下头。
文曲星活,但是它没有说话,裴景自然也没有动作,他觉得自己脸上面具在缩紧,在融化,像是要融入进自己皮肤里,取代自己脸。
剧烈白光在上方,照在成个光圈,只剩裴景在其中,光甚至把文曲星身形都变淡。
天地初蒙,他听到个男人朗读声音,铿锵正气,带着冉冉书香,回伴鸟语。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草民生死皆如狗,贵人骄奢天恩眷。如此云荒非人世,逆天而行应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杀不孝之人,杀不仁之人,杀不义之人,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奉天之命杀杀杀”
虞青莲道“谁说不会被选中,隐藏修为,隐藏气息,们又是修士,这庙里都是些低级鬼怪,说不定会觉得们更可口。”
裴景“先看看吧。”
这个村规矩,是被选中人来年春就必须要参加科考。有些被选中少年,连秀才都不是,但往往下场就帆风顺,路上进士。
神婆唱完,让他们站起来,围绕着神像成个圈。人群被打乱,所以裴景和虞青莲也分开。他站在神像正前方,抬头能望见文曲星表情,淡淡悲悯和冷嘲,红香乱雾里格外真实。
轰啦声,外面鞭炮大响,然后阵风进来,所有光都暗。庙在山谷里,这个时候还处于片漆黑。裴景闭上眼,听到很多细微声音,从地底下慢慢蔓延,有点像咀嚼。本来刚戴上面具时他直觉触感奇怪,现在更是有种窒息感,被尘土掩埋,堵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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